宋挽卿脸上带着笑意回到房间,在窗前伫立半晌,心中有了决定。
她点起油灯,展开纸张,提笔给组织那边写信。
叛党知道程祈安的身份,现在只是缺少关键性证据,她不需也不必在程祈安身份上做文章,干干脆脆承认,只需在玉佩上略模糊些,便能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宋挽卿勾唇,她在信中道,在程祈安身上没有找到信物,只是打听到几年前丢失了,其余一个字没多写。
封上信封,招来信鸽,看着乌黑的信鸽隐于黑夜之中,宋挽卿伸了伸懒腰。
想来应是能糊弄一阵。
程祈安屋内。
信鸽展翅的一瞬间,程祈安猛地睁开眼睛,一个鲤鱼打挺跳下床,迅速抓住了半空中的鸽子,看着它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望了一眼宋挽卿落下的窗棂,他眨巴眨巴懵懂的眼睛。
鸽子,娘子放的。
那没事啦。
骨节分明的手一松,鸽子惊慌失措地扑腾飞远,消失在云层里。
他又躺回床上,把被子拉成刚刚宋挽卿给他盖的样子,乖乖闭上眼睛。
寨子里除了原来的那帮土匪,其他人难得睡了个好觉。
此时,垣诚内。
身穿黑袍的男人目光锐利,打开窗台探出手臂,一只黑色信鸽俯冲而来,稳稳地落在他的手臂上,发出咕咕轻响。
黑袍男人摸了摸鸽子的脑袋,从它腿上取下信。
他摆摆手吩咐下属投喂鸽子,便转身回了书房。
看完信,放到桌面上的油灯点燃,黑眸看着它化作灰烬,黑袍男人手指轻轻敲在桌子上。
信物失踪了?
黑袍男人沉思片刻,对着外面道:“让他进来。”
“是。”
门外属下应了一声,一个黑衣人推门而入,默不作声地对着黑袍男人抱拳行礼。
黑袍男人道:“赤瞳传回消息,那位身上没找到信物,据说几年前丢了。”
黑衣人垂眸,不作声。
黑袍男人目光阴戾,笑容阴冷,“你觉得可信吗?”
黑衣人身子微微一抖,低下头颅,单膝跪地,
黑袍男人本也没想得到他的回复,阴鸷地冷笑,“没有人敢背叛我。”
“你去查玉佩的消息,找到立刻带回来。”顿了下,他补充,“尾巴扫干净。”
黑衣人一抱拳,“是。”
“嗯,去吧。”
黑衣人退出去。
黑袍男人望着窗外,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
清晨,一缕光辉穿过薄雾。
村民们早早就醒了,起来干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被寨子奴役的男女老少还犹在梦中,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有实感,他们真的被人救了!
有人朝着宋挽卿房间的方向狠狠磕了几个头,心里默默祈祷老天爷能保佑那么宋娘子事事顺畅、长命百岁!
他们抹去眼角湿润的泪水,打起精神看看村子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只有原来的土匪不情不愿被监督的人一鞭子甩醒,嘴里嘟囔着发泄不满,监督的人不惯着他们,谁瞎逼逼直接一鞭子上去,土匪们怒目而视。
“瞪什么瞪!再瞪挖了你眼珠子!”
土匪攥着拳头,眼里闪过狠戾。
又是一鞭子甩过来,土匪被抽得嘶了一声。
宋挽卿缓步走来,神情淡然,她冷眼扫视着一圈不情不愿的土匪。
“要是想死,现在就给我爬出来。”
“谁再借端生事……”宋挽卿手腕一动,一道亮光擦着准备打人土匪的脸颊飞过,狠狠钉在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