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午先生第二次对着公孙炎明发出挑衅与质问,若此时公孙炎明再不答应,倒显得真麒麟怯战了。
对于杀伐果断的梁帝而言,最瞧不起的便是怯懦之人。
他转头望向梁帝,拱手从容淡定地说道:“此事关乎江山社稷,当由陛下定夺。”
梁帝道:“准了。”
公孙炎明眸光微动:“陛下英明。”
子午先生毫不客气地说道:“贤侄的占卜术若能有拍马屁的一半儿,兴许便不会把麒麟给弄错了。”
梁帝:先生不仅人疯了不少,嘴也毒舌了许多。
从御书房出来,子午先生掸了掸宽袖,对公孙炎明道:“你师父尚不敢占卜大运,你可知自己犯了忌讳,是要遭反噬的。”
公孙炎明道:“为陛下效力,在所不惜。”
子午先生道:“你师父在世时,就曾与我提过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弟子,你二人各有天赋,只可惜一个不求上进,一个太有野心。”
不用问也能猜到另外一个得意弟子是谁。
公孙炎明望向庭院的花草:“原来师父是这么说我和师姐的,他老人家还说了什么?”
“你自己去地底下问他吧!”
子午先生扬长而去。
公孙炎明看了眼的背影,稍作停留后也离开了。
他没回千机阁,而是去了钦天监的摘星楼。
很快,晋王便带着陆骐上摘星楼拜访。
陆骐是公孙炎明找回皇城的,加上两家又联了姻,避着不见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不是一伙儿的。
索性大大方方地往来。
“国师。”
摘星楼的书阁,陆骐给公孙炎明行了个晚辈的礼。
公孙炎明客气回礼:“不敢当。”
晋王笑了笑:“有何不敢?国师对骐儿有恩,又是骐儿岳父,骐儿与本王说过,在他心里,国师永远是他的长辈。”
言外之意,公孙炎明与陆骐之间,永远是先翁婿,再君臣,可谓是给足了公孙炎明体面。
公孙炎明拱手:“臣,受宠若惊。”
他招呼晋王父子坐下。
有弟子奉了茶,随后便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晋王开门见山说道:“国师,本王听闻今日你与子午先生一同觐见了父皇,可是为了太子之位的事?”
公孙炎明道:“我那位师伯一口咬定陆临渊才是真麒麟,并提出要与郡王比试一番。”
晋王冷冷地笑了:“比试?比什么?比谁更无耻吗?”
陆沅自上太子府认亲至今,可以说没做过一件上得了台面的事。
陆骐每每挑灯夜读时,他除了吃喝玩乐便是倒头大睡。
把他那个不争气的爹倒是学了个十成十。
“皇祖父没同意吧?”
陆骐开口。
“陛下同意了。”
公孙炎明回答。
晋王的笑容淡了下来。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若一切发生在陛下称帝之前,倒还说的过去。
然而陆骐的麒麟身份早已昭告天下,此时再让二人比试,说明他父皇心里的天平已经在倾向太子府了。
“陆临渊就那么好吗?不到一个月的功夫,便让皇祖父的心动摇了。”
陆骐作为曾经唯一的皇长孙,无法接受另一个与自己争宠的哥哥。
晋王的反应坦然不少。
很明白父皇的宠爱就那么多。
曾经作为长子的自己也是父皇的心头肉,后来有了老二,老三、老四……他眼睁睁看着他们将父皇从自己身边抢走。
而他什么也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