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人呢?”
杨让气得踹了脚旁边的树,他分明看到耿浩那厮往这边跑的,怎么痕迹到这儿就断了?
他一手提着刀一手牵着马,在周围找了一大圈,把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用刀捅了个遍,却没能发现耿浩的踪迹。
奇了怪了,那厮会飞不成?
杨让恼得拿刀在地上劈砍几下,却也不得不接受他真的把人追丢了这个事实。
马蹄声渐渐走远,商晚扛着耿浩,猫在树上一动不动。
下一秒,踩碎枯叶的细微声响传来,杨让握着刀杀了个回马枪。
若方才商晚真的从树上跳下去,肯定被他逮个正着。
杨让不死心地在周围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耿浩的踪迹,这才不甘心地离开。
商晚仔细地听着,确认杨让真的离开之后,扛着人从树上跳下来。
也就是这边林子密光线不好,她又藏得高,不然早被抬头望的杨让发现了。
商晚将耿浩放下来,利落地把他四肢的关节归位,笑眯眯地道:“刚才你一动我们都得被发现,事急从权,我想你应该能理解的对吧?”
耿浩:“……”
他敢说不吗?哪有人上来就拆人骨头的啊?
“我现在帮你把下巴接回去。”商晚盯着耿浩充斥惊恐的双眼,“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大喊大叫,明白?”
耿浩连连点头。
商晚伸手,熟练地替他将下巴归位。
“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这救命之恩你肯定是要报的。”商晚两手环抱,眼睛斜睨着耿浩,“我也不用你这辈子给我当牛做马,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行,这买卖划算吧?”
特么他敢说不吗?
耿浩心里骂娘面上乖巧,动了动酸疼的下巴道:“您请问。”
“田胜为什么要派人杀你灭口?你帮他干了什么?”
听到这两个问题,耿浩顿时心头一紧,这女人是谁?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他心思几转,刚张口就听商晚悠悠道:“我拆骨头的速度肯定比你撒谎快,要试试吗?”
确实打算编瞎话的耿浩:“……”
一点也不想,谢谢!
商晚看着坐地上的人,“田胜都派人来杀你了,他不仁你也可以不义,何必再替他隐瞒?”
“我……”耿浩抿抿唇,表情犹豫。
“我没什么耐心。”商晚蹲下来直视他,“不说杀了你。”
明明在说杀人,语气却轻描淡写得跟在路边随手折断树枝一样简单。
一股寒意透过耳朵钻进耿浩心里,他现在才意识到,面前的女人不仅不是善茬,或许还比田胜可怕。
两害相较取其轻。
“我可以说,”耿浩无意识地抓紧地上的野草,声音发紧,“但是我说了之后,不管你想干什么,你都要保证我能活着。”
杨让没能取他性命,肯定会回去禀报田胜,而田胜不会放过他。
面前的女人在调查田胜,显然跟田胜不是一边的,以这女人的实力,只要她愿意,肯定能在田胜手里护住他。
商晚勾唇,“你觉得你有跟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我没帮田胜干过伤天害理的事情。”耿浩为自己争取,“我只想好好活着。”
商晚盯了他半晌,伸手拿掉他肩膀上的绿叶,“先说你替田胜干了什么。”
耿浩察觉她的语气松动,心下一喜,不敢再拿乔,将自己知道的一切竹筒倒豆子一样倒了个干净。
如他所言,他帮田胜做的事确实谈不上伤天害理。
他不过是帮忙抓了福缘客栈的伙计牛保庆的母亲和弟弟,然后在客栈毒发事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