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忠宣老爷子是真英雄矣,只是这子孙后代,多有逊色。”坐在徐世豪与齐休平中间的邱旭突然抬眼望向了与穆家兄弟二人交谈的卫学海,揶揄出声道:“英雄唯怕后世子孙出虎狼耶。”
“老子他妈都没惹过你邱旭,你他妈阴阳我作甚?”卫学海心中大骂,抬起头望向邱旭,脸上露出尴尬与不解的神情。
“邱旭,你不阴不阳的说谁呢?”相较于卫学海的敢怒不敢言,穆忠君则要显得直接的多,自古以来文武不和,更何况邱旭这家伙就任刑部侍郎之位以来,不时重查刑部过往的旧案,尤其是事关勋贵重臣的案子,这段时日以来,他邱旭借着重查旧案之名,没少折腾京中的达官显贵,这其中就有他穆家老管家好几年前伤人的案子,故穆忠君能对他有脸色才怪了。
“怎么?在这永宁宫做议政之臣,说句话还不行了?”邱旭身侧的齐休平抬起头,正对着穆忠君那怒气冲冲的眼神,冷声讥讽道:“穆都督,这可不是五军都督府,收起你那股子莽气。”
“你.......”穆忠君指着齐休平,怒气更盛。
对邱旭,穆忠君最多是烦和厌,对齐休平,穆忠君那是真的恨和怨。他依稀记得当初穆尽孝杀妓案事发后,齐休平是第一个上奏参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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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大案后,自己不仅失去了一个疼爱的侄儿,还失去了五军都督府右都督的官职,若非皇上暗保,他自个说不定都要重回大狱。
此仇此怨,让他如何不恨齐休平?
邱旭没再理会穆忠君,如刀般的目光射向卫学海,“驸马爷可是与那赵嘉轩、闫瑞交好?”
“此二人与下官一同长大,是臣为数不多的伴当。”这事京城勋贵圈内人尽皆知,卫学海没法隐瞒,自然是选择承认。
“啧啧, 武曜一年,赵嘉轩携仆伤人,同年,闫瑞于戏楼对观戏百姓大打出手,此二人虽未犯下重错,但类似如此的小打小闹却接踵不断,皆在刑部之内有备案记录。”邱旭冷笑一声,又说道:“邱某调阅此类备案记录时,发现这二人这些年犯不法之事时,驸马都在其身边。”
卫学海听到这话脸色一红,邱旭这是给他留面子了,赵嘉轩闫瑞二人在干这些蠢事的时候,他卫学海不仅在身边,而且大多是出谋划策的主谋。正如卫学海跟赵、闫二人所说一样,他们这三人这些年来没犯过什么大错,但其实行事也多有跋扈,类似邱旭所言的小打小闹那是从未间断过得。
“怪不得见我一来就阴阳怪气的点我,原来症结是在这呢。”卫学海在心中叹了口气,同时也下定决心,往后这种缺德事不能再干了。
齐休平哼哧一声,意有所指的说道:“之所以能有此等纨绔恶少,多是父辈缺乏管教的原因。”
“你他妈点谁呢?”穆忠君心头大怒,恶狠狠地瞪了齐休平一眼。
见殿内有些诡异的氛围,卫学海对在场永宁宫当差大臣们的关系有了初步认知,因穆尽孝杀妓一案,穆家兄弟与齐休平关系不佳,甚至可以说是互为嫌恶。
而邱旭与徐世豪二人与齐休平同出一门,三人的感情自不会差,且他们三人秉性都有相似之处,想来是较为亲近的关系。
“休平,说话怎越发没有分寸?”坐至首位的洛文槺皱了皱眉,出声呵斥了齐休平后,又抬头朝穆家兄弟二人拱拱手,“劣徒出言不逊,两位莫要介意。”
闻言,穆家兄弟二人朝洛文槺露出了友善的表情,穆忠武更是抱拳回应道:“洛相无需介怀,齐大人率性直言,乃难得的直臣诤臣。”
卫学海脸皮一抖,瞄了眼气度不凡的洛文槺,心中骂道:“这他娘的才是正儿八经的老狐狸,刚才咋不说话阻止齐休平呢?这明显是等火候恰当时机再出来卖好,做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