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若筠不知道陆离用的什么法子,她也不关心,总之在三天后她拿到了七百二十两银子。
因为提前还债,利息变动,她也不想纠缠,拿到钱,大家两清了就好。
因此痛快的还了借契,拿钱走人。
大约到了月中,谢家只谢鸿山回了长兴县,一则请期,二则继续看看生意。
赵瑾容要先回去安排婚礼事宜。
婚礼定在三月初四日,按理说三月初一从长兴县出发就很合适,但是因为初一日期不佳,初二时间太紧,便选择在二月三十日出发,提前到苏州。因为不便进门,就先安排住进客栈,直到四日迎亲过门。
陶若筠这边都没有任何意见。
谢家那边安排的嫁妆也陆陆续续的抬进了天香楼后院里,陶若筠接到了清单,看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着什么紫檀木架子床,花梨木麒麟透雕盆架,花梨木衣架,鸡翅木五足三弯腿束腰香几,黄花梨三足灯台数支,花梨木花纹浮雕妆奁并五足梅花凳一套,其他什么太师椅玫瑰椅等等,俱是各种样式的家具,数量应该可以供一个普通人家使用的了。
面子算是做足了,陶若筠的心也慌了。
郭家婶子看着一批一批的家具抬进院子里,直塞的满满当当,不禁也拉着陶若筠说起话来。
“你可知道人家这么做是什么意思?”
陶若筠道:“知道,谢家人的门面。”
郭家婶子叹口气道:“是啊,是谢家人的门面,不是你的门面。人家把面子做的这样高,你以后过去了,要是有个什么不满的,连抱怨一声都不可以了。”
陶若筠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支支吾吾道:“应当......不至于欺负我......”
郭家婶子道:“这桩婚事说起来有个好处,那就是你跟那小乙,算是有情意的。当初你生病了,他来店里找我们支银子,晚上又带着你来店里住,看那样子也能看的出来,他心里真的有你。”
“作为过来人,我要告诉你,这女子嫁人,修的一万种本事,都不及一样重要,那就是夫家的品行。会弹琴,会吟诗算什么本事,哪个艺妓不比我们强?会操持家务算什么本事?一个在家多年会做人的妈妈就能操持的不差。只有这家人的品行才是最重要的。”
“他的品行好了,就算再差,底线在那里,他的品行不好了,你再会吟诗弹琴,早晚也不及青楼女子新鲜。所以挑夫君,不光要挑眼下对你好的,更要挑这家里厚道的,关键时刻就算这夫君跑歪了,这家里人还能帮你撑腰,就怕蛇鼠一窝,受了委屈都没地儿说去。”
“小乙家应当不至于吧......”
“我打听过了。那个东家不是在这里有生意吗,我去打听了,说是不错的。我就想着,这人家既然厚道,你可千万别闹脾气,之前那种提条件惹人家生气的事情再不要做了。过了门,纵然有千万种心思,都先把媳妇儿这一个身份做好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陶若筠点点头。
“人家那个大少奶奶,你可见过?不是我要贬低你,人家一看就是大家闺秀的,咱们跟人家不能比,可是只要你进了门,家里头的人一定会比的,你要是差的远了,连下人都要看不起你。那些底下人才是最会拜高踩低的,可懂?多学学人家的样子,对你有好处的,千万别跟从前在山里地里一个样。”
陶若筠又是点头。
郭家婶子叹口气道:“说起来,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你在我家里头出嫁,就跟我嫁女儿似的。我原本想着,要不要收你做干女儿,后来想想,不能收啊。”
“为何?”陶若筠有些不解。
“你没听过七出三不出么?这没有家人可以收的女孩子是不能被休妻的,所以只要你进了谢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