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话语中的嘲弄之言,琏二爷……,罢了,不提其人了,婶子现在都当他不存在了。
同婶子继续闲聊,抬手指了指临近不远的软榻,那里靠近暖气片,相对更暖和一些。
甄家!
钟儿所言,甄家注定要倒霉的,说着让自己不要掺和甄家之事,具体缘由?
钟儿说了一点点,并不多。
和陛下有关?
陛下对甄家不满意?
那就……天大之事了。
西府借出去的二十万两银子,要回来……很难了。
为修建大观园,两府的府库都基本上空了,再加上半年来的开销、花费,所剩屈指可数。
东府尚可。
西府那里,婶子已经拿过两次银子了,一次三千两,一次两千两,添为府库之用。
第三次……估摸也不远了。
这不是常法。
历来就没有那样的事情。
官中的银子是官中。
各房的银子是各房。
都只听说各房从官中不住拿银子,由各房填补官中的银子?还要不断地填补?
不正常的事情。
若是接下来一次次的拿银子,拿的多了,也容易生出别的事情。
知道的人自然知道。
不知道的人还觉婶子将自己的银子、府库银子混合一处,随意取用。
是以,有那样的事情。
那不是长法。
婶子是管家奶奶,也应知道不是长法。
“应对?”
“如何应对?”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下个月就是腊月了,乌进忠他们的东西该来了,过了这个年,又不好说了。”
“年节前后,需要用银子的地方很多。”
“尤其是宫里的打点,每个月都至少要送进去一两千两,不能少,太太额外吩咐的。”
“宫里面怎么还会用到那么多的银子,就算打点……也用不了那么多吧!”
“每个月都要那么多,一年下来……至少一两万两。”
“太太这是觉我有一座金山银山!”
“入秋以来,雨水不断,下个月乌进忠他们进京,送来的钱粮怕是还不如去年。”
“我正头痛呢。”
“那就是一个大窟窿,还有王家婶子那里的事情。”
“我这里府上拿了银子,她好像在府上有探子一样,很快就知道了。”
“蓉大奶奶,你说说这是什么事?”
“拿了银子后,一开始……这个管家奶奶倒是做的舒服许多,近来……我觉又和以前差不多了。”
“银子拿的着实不痛快。”
“也难长久!”
“我一个月才有多少银子!”
“前几日,锦乡侯的母亲过寿,那些事情,府上都有定例的,一些东西府库都有的。”
“太太所言,府库有些时间长了,要重新采买,多花了几百两银子。”
“蓉大奶奶……你可得为我想个法子!”
“……”
应对!
如何应对拿银子的事情!
凤姐也想要知道,比起大太太给自己的烦心事,另外一些事情更为闹心。
话语间,秀眉紧锁,将手中茶水落于榻旁的案上,娇躯微转,看向蓉大奶奶。
小秦相公以前给自己出的主意,拿银子……换取管家更大的力量。
一开始,的确有。
的确顺畅许多。
近月来,有些不太一样了。
府中一些情形又有回到以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