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揽月楼的七层,也仅知一间为元瑶所居,其余六间倒不知有何用处。
“不过是些精于算术的姑娘,如此多的账目若是交予账房先生又怎能算得来?”
“当真?”林尽染拧着眉头半信半疑地抿紧嘴唇,思虑一番后再问道,“听闻揽月楼七层仅十名男子上去过。”
“夫君可曾打听是何人?”元瑶眨巴着杏眼,甚是玩味地问道。
林尽染神色坦然,直言道,“不曾。”
“此事却也不难打听。其中一人是民部尚书杨桐之子,杨以宁。”
“杨以宁?”林尽染默默念叨,若依揽月楼先前以文采入阁的规矩,杨以宁若是能上揽月楼的七层,定然文采卓然,可似是回忆去年的金榜,却未见有此人姓名,莫非不曾参加科考?
元瑶见状,不禁莞尔一笑,遂解释道,“此人才学平平,胸无点墨,可能否上七层皆是由姑娘决定,又何曾与才学有关?据妾身所知,十人中有半数为朝中大员子侄。
至于似林明德与韦晟之徒,虽家中父辈身居高位,可接触甚密极易反噬。但如韦俨这般的慈父又能有几何?薛骞以梅园相诱韦晟,这才得以腐蚀御史大夫。至于林靖澄,此人过于爱惜羽翼,不可共事。”
也无怪薛骞与元瑶的身份能得以作假,竟是有民部尚书杨桐的手笔。可元瑶蓦然间又提到韦俨与林靖澄,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林尽染语调平缓的说道,“元瑶与揽月楼可真是费尽心思,连林尚书和韦御史的脾性皆摸的一清二楚。”
元瑶抚过林尽染的脸颊,眨巴着杏眼,柔声道,“妾身已将揽月楼之密辛道了十之八九,至于剩下的,料想夫君当有法子从旁打听。可那三册账簿的下落,妾身只知其二,却也不能告知夫君。”
“你可有怀疑的对象?”
林尽染已明了元瑶所说的三本账簿,除却原王翮与薛骞手中的两本,当还有一本似江宁那般买卖女子的名册。
元瑶缓缓放下素手,浅浅一笑,语调略缓,猜测道,“许是杨桐,许是杜子腾,亦或就是薛骞也未可知。妾身已将所见所知皆告知夫君,仅账簿的下落,恕妾身无可奉告。”
“可与杨湜绾谈妥长安之事?”
林尽染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倒让元瑶始料未及,这个问题似是天外来的一般,令她一怔,片刻后方才支支吾吾道,“她···她当知晓夫君的用心。”
“抵至长安后,你应当回不了揽月楼。索性去林府先住上一阵,时安是个通情理的,想来不会为难。”
林尽染握起元瑶的柔夷,将纸伞塞给她,柔声说道,“待此事了结,定会予你一个交代。”
说罢,便绕过元瑶,欲回船舱。
元瑶的内心极为脆弱敏感,面上佯是坚强,可听闻林尽染这声‘交代’,也不知是江上风寒所致,还是内心有所起伏,娇躯猛然一颤,攥着他的袖袍,语音有些发抖,“夫君可是因元瑶告知这等密辛,故而发发慈悲,可怜予我?”
“你只需信我。”
元瑶闻言,失神下松开素手,怔神在原地。
“江上风大,二夫人还是早些回去歇息。”林尽染一声轻笑,旋即大步往船舱奔去。
“噗嗤”元瑶轻声嗔笑道,“可真会作怪。”
逾数日,钱塘传旨的孙晏如已快马先行到了长安。
孙莲英难得有片刻闲暇,恰逢孙晏如又将将回宫,遂在屋内闲叙钱塘之事,翌日可予楚帝禀报。
“父亲大人,密旨已交予林御史。”
“话都带到了?”孙莲英揭开茶盏,细细呷了口孙晏如从钱塘带回的龙井,颇为满意的姿态。
“陛下口谕,一字未落。”
说罢,孙晏如又从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