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的侍卫也不得阻拦。”
“臣惶恐。”林尽染闻言,神色更是惊怖。
这道口谕,几是又将林尽染抬上一个高度。进出文英殿无须通禀,宫门侍卫不得阻拦,虽仅限于文英殿,可此处是天子的书房,几是半生皆在此处理政事,楚帝的这份恩典委实重了些。
孙莲英迟滞片刻,良久才缓过神来,急匆匆地应诺道,“奴才遵旨。”
“去老二老三府上传话时,令他二人以‘富藏于民’策论,后日申时前送至文英殿。若无他事,你二人先退下罢。”楚帝抬抬手,令二人先行退去。
“臣(奴才)告退。”
林尽染与孙莲英二人拱手一礼,不疾不徐地退出文英殿。
兴许是瞧见林尽染在陛下面前的分量,即便是身为近侍的孙莲英,行进时也稍稍慢去半个身位,神色更是恭敬几分。
若要前去安福门坐马车,还得走上一阵。路途漫漫,林尽染回忆起方才在文英殿中楚帝的言行举止,眸色深深,诸般疑惑恐得这孙莲英方能给个答案。
可瞧这孙莲英还颇为拘谨的模样,林尽染轻声笑道,“孙公公怎出了文英殿,还如此心神不宁?不若染之请公公去府上畅饮?”
“哎哟,我的亲祖宗,您可莫要再打趣。老奴侍奉陛下二十余载,今日可算是开了眼。您真是将诸般忌讳皆说个遍。自打您进殿,老奴这背上的冷汗滋滋冒地就没停过。”
孙莲英这脸苦得跟吃了黄连似的,这手摆得一直未曾停下,可语音一顿,稍稍缄默片刻,又换上一副笑脸,言语甚是艳羡且恭谨,“陛下对您真真没得说,连您的丈人、上柱国都未有这般恩典,往后老奴还得靠您多多帮衬。”
孙莲英自是说这自由进出文英殿一事,官至上柱国、太师、尚书令等,已然位极人臣,可都未有这般恩赐。
可这帮衬一说,倒真言重了。皇帝身边有两类人不能招惹,其一便是身边的太监,其二则是枕边之人。林尽染自是难以接触到后宫之人,可太监却少不得来往。
“孙公公言之过甚。”林尽染抱拳说道,又学着方才孙晏如的模样,四处张望一番,佯是掉了荷包,问询道,“欸?孙公公,你瞧瞧可是你掉的荷包?”
‘哎哟,这位爷。您好歹出了宫塞也行呐,非得在此处···’孙莲英暗暗说道,可见四下无人,又将荷包捡起,仔细打量一番,塞回袖子中,颇为感激地说道,“多谢林御史提醒。”
“陛下为何不令孙公公去东宫传话?”林尽染低声问道。
“哎哟!林御史,您可饶了老奴的性命罢。”孙莲英一个趔趄,险些摔过去,苦丧着脸,低声道,“您就是打死老奴,老奴也不敢妄议太子和皇子的事呐。”
林尽染甚是不在意地说道,“方才陛下可有口谕,但凡染之有所问,孙公公可是知无不言。”
‘啪嗒’
孙莲英方才拾起的荷包应声落地,又甚是恭谨地拾起,问道,“林御史,这可是您的荷包?”
这银钱拿的可真是烫手,孙莲英被吓得只想还回去。见林尽染努了努嘴,提醒一旁有禁军经过,他吓得又赶忙收回去。
“孙公公何必慌张。”
孙莲英抬袖擦了擦一脑门子的冷汗,低声道,“改日,改日,若得陛下的允准,老奴定会登门叨扰林御史,与您畅饮一番。”
“孙公公可真是妙人,染之随时恭候。”
一路出了皇宫,孙莲英于延喜门出,前往永福坊,而林尽染则是由安福门出,坐马车回林府。孙莲英特意将林尽染送至城门,再折返向东而去。
“林···林御史,可···可是要回林府?”
既是宫里遣人来请,那定也是宫中的马车,只是这马夫似是有些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