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宏暄指着病房里狼狈的女人,厉声吼道。
舒窈抬起头,泪眼模糊中看着顾宏暄“父亲,梓敬呢?我要去找他。”
顾宏暄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
他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声音冷硬“你已经给他带来了足够的麻烦,现在他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你还想怎样?难道你还想让他看到你这副模样,让他更加痛苦吗?”
舒窈的心如被重锤击中“我要见梓敬,让我见他!”
“休想。”顾宏暄的态度坚决“你以后都不许见梓敬,你们再无关系。”
“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们。”舒窈嘶哑地叫嚷道。
“你也就是我容你三分,你现在没了孩子,你什么都不是,你还妄想嫁进我顾家。”顾宏暄冷哼,眼睛里满是鄙夷。
舒窈的身形摇晃了两下,差点栽倒在地上。
“闭嘴。”栾淑跃由顾时琳扶着进了病房“现在梓敬躺在医院里,还喘气呢,你就这样对窈窈。”
“奶奶。”舒窈的声音哽咽,泪水再次涌出。
栾淑跃快步走到舒窈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温柔而坚定“窈窈,别怕,奶奶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舒窈紧紧抓住栾淑跃的手,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的泪水汹涌而出,声音颤抖“奶奶,梓敬他…我们的孩子呢?我要看一下我的孩子。”
栾淑跃眉头紧锁,她轻轻地把舒窈搂进怀里,声音里满是安慰和慈爱“孩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得接受现实,孩子已经安葬了,我们没有打扰他安息,是想让他平静地走。”
舒窈听到这话,心中的悲痛如洪水般泛滥“怎么可以这样?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啊…”
栾淑跃的鼻子一酸,也跟着掉下眼泪。
丧子之痛,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杀了她还要痛苦千万倍。
舒窈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变得模糊不清。
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身体的力量似乎在一点点地流失。
“奶奶…”舒窈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
栾淑跃感觉到舒窈的身体突然变得软弱无力,她急忙叫道“窈窈,你怎么了?快醒醒!”
窗外大雨倾盆,病房内一片混乱。
“大夫…”顾时琳急忙跑到门口喊道。
医生闻讯赶来,迅速检查后说“病人的精神受到严重刺激,导致大脑暂停运转,可能是太伤心太悲痛的缘故。”
“那我女儿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刚才时分,舒志泉冒着大雨赶到医院。
医生摇摇头“现在还不好说,病人本身的意志就很薄弱,这种情况很多人都遇见过,需要病人自己调节。”
“谢谢医生!”
舒志泉站在女儿舒窈的病床旁,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他的心如同被千万根针扎着一样疼痛。
窗外的雨下的不合时宜,每一滴雨都像是敲打在他的心上。
他轻轻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声音颤抖着说“窈窈,爸爸来了,爸爸在这里,没人能欺负你,爸爸在…”
顾梓敬的病情急转直下,医院的走廊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穿梭在抢救室,每一次紧急的呼叫都让顾家人的心悬到了嗓子眼。
夜深了,病房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昏暗。
栾淑跃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望着窗外的星空,心中默默祈祷着梓敬能够挺过这一关。
病危通知书一张接着一张,每一张都像是重锤一样敲打在顾家人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