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外来户的他砸再多的银子,也是被坑。反正如今有了滏字号,那个姓唐的虽然是个败家的,可是掌柜还是个能人,因此他如今也有了一支三艘百料船组成的船队。
“别走啊。”孙汉赶忙道“你地头熟,哪有布料庄。俺听人讲这里的潞绸比俺们那要便宜不少呢。”
郑直甩开对方的手“俺一夜没睡,你自个随便找不就得了。”
“俺不是讲了,这的潞绸比俺们那便宜。”孙汉尴尬的重复一句。
郑直不确定的问“啥意思?”
“五虎是举人,十匹之内免税。”孙汉只好把话讲的明白一点。
“……”郑直无语“行行行,俺送你一匹行了吧?可以放人了吧?”
“那,还有九匹呢?”孙汉忙问。
“僧奴的意思是,你要俺给你买十匹潞绸?”郑直不确定的问“让俺给你垫钱,还要用俺免税的份额。你昨夜吃酒还没醒吧?咋几日不见,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孙汉赶紧双手合十,不停讨饶。
“有没有啥颜色,纹路要求?”郑直不等孙汉回答,直接道“算了,你等等,俺洗把脸,一起去瞧瞧吧。”
出了锦绣坊,二人租了一辆车直奔城内商贾云集的区域。朱千户等人这一阵一直守在彰卫当,郑直租的院子如今就他和贺五十一起住。如今孙汉主仆来了,总不能留孙家人看门。
郑直原本以为孙汉是个痛快的,却不想完全看走了眼。从下车开始,这厮拉着他从第一家成衣店一直转到街尾最后一家布料庄子。挑肥拣瘦已经算是嘴下留德,鸡蛋里挑骨头都不为过。
“你还要再从这里转回街口?”郑直听了差点用手里的烟杆去砸这货“有完没完?”直接坐到了路边“不走了,哪都不走了,要买就这家,不买拉到。”
“这家虽然便宜一些,可是款式颜色都有些旧了。”孙汉舔着脸凑了过来“这每一家俺都已经了然于胸,不用再挨家挨户去了,只去几家,就几家。”
郑直翻了个白眼“姓孙的,要不你别考举业了,俺瞅着你经营货殖是把好手。脸厚,嘴甜,连蒙带骗,重色轻友……”
“俺咋重色轻友了?”孙汉原本陪着笑脸,听到这立刻不答应了“你讲,你讲,讲不出个一二三,俺跟你拼了。”
郑直无语“俺又发现一条,斤斤计较。”气的他窜了起来,也不理会孙汉,大步向着另一边走。
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孙汉自然可以如同以往一般,转身就走,奈何囊中羞涩,为了美娇娘的一个笑容,终于还是跺跺脚,厚着脸皮追了过去。郑直一向是蹬鼻子上脸的主,见此越发拿捏起来。
两人正纠缠间,郑直停下了脚步,孙汉误以为对方的闹剧该收场了,立刻要去拽郑直。可是郑直却躲开孙汉,塞给他一个茄袋“你自个瞅着买吧,俺有事。”立刻跑了。
孙汉觉得莫名其妙,顺着对方跑去的方向瞅了瞅,掂掂茄袋,转身继续逛了起来。
“十箱新本经史子集,赎当银单根。”票台大喊一声。
柜台后边传来了力工们的齐声应和“恭喜。”然后跟着司库去库房抬箱子了。
“俺听人讲,你们换东家了?”等着无聊,柜台下等着赎当的中年人好奇的问“咋还是你们?”
“确实换了。”朝奉居高临下,押了口茶“新东家瞅着俺眼力还算过得去,就把俺留下了。”
原本冯铎派来的朝奉是要一肩挑的,可是彰卫当原来的朝奉有意留下,郑直就做了调整。如今冯铎派来的那位朝奉根本不负责寻常东西掌眼,而是专门负责钱币,银钱的兑换。
中年人也听出了票台刚刚的声音,点点头,这个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