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地盘,自然你安排啊。”江侃理所当然道“否则你郑解元多没面子。”
郑直对江侃理直气壮的蹭吃蹭喝有些无语“行。”
因为要得急,更因为江侃和郑直二人不负责任,所以经济几乎没费唇舌,就将郑家西边,靠近白衣庵的两处院子买了下来。然后打发人告知郑家,郑直则带着江侃直奔古楼西街的勾栏。
却并不是去环采阁和媚香楼,而是不起眼的梅妍馆。之所以如此,很简单,他暂时不想见高进或者梅琏。更重要的是,郑直误以为梅妍馆和媚香楼有关系,毕竟都有个梅字。结果,自然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本馆的名号出自太祖设在南京的十四馆之一,也算是真定立字号最久的勾栏。”老鸨满面堆笑,介绍梅妍馆的来历。
郑直全无兴趣,江侃则盯着老鸨胸前的两块肉,笑道“这么讲你家这也算百年老店了?”
“对对对。”老鸨根本不在乎,反而故意摆动腰肢“千真万确的百年老店。”
江侃大笑,弄得郑直和那老鸨不明所以。
正在这时,房门敲响,进来两位容貌不俗的优儿,老鸨赶紧介绍,然后退了出去。
郑直如今也算吃过见过,并没有忘形,反而借着机会向江侃打听目下京里啥情况。
江侃不晓得是不是被家中河东狮管束的紧了,聊了没一会,竟然当着郑直的面,开始对身旁的优儿又摸又亲。
郑直索性将他身旁的优儿也推了过去,然后拉住屏风,自斟自饮起来。
江侃一个外来户,能给郑直提供的消息有限。可是也有重要的,比如,他在张延龄家遇到了郭勋。
此刻再回想张延龄那出人预料的求亲,东宁伯焦洵那前后不一的举动,似乎就很好理解了。不过郑直有些奇怪,郭勋,焦洵,钟毅,钱斌四人之中,以钱斌位置最低。一个皇家家奴的义子,在这些人面前也许能够镇住场子,可是在张延龄面前,啥也不是。那为啥,郭勋卖了焦洵,却留下了钱斌?
这时身旁传来一股香味,一只手端着酒壶,为他斟满了酒。
郑直一扭头,皱皱眉头,是杜十娘。此刻对方一身儒衫,头戴儒巾,唇上还带着一撇胡须,这装扮与那日颦颦如出一辙。
“公子不喜,十娘下次不敢了。”杜十娘似乎立刻懂了他的心思“那日奴恰好遇到了几位娘子。”杜十娘今夜刚刚去了一位老爷的小宴,不想回来的路上正好瞧见了郑直和另一位贵公子进了梅妍馆,立刻弄了一套儒衫混了进来。因为对某人记忆犹新,还特意模仿对方用头发做了假须。当然她的身材,也只能模仿颦颦。至于另外二人,她实在模仿不了。
“俺听人讲,你娘昨个偷人没了。”郑直却并没有因为对方伏低做小,而表达善意“咋今个就跑出来了?”
杜十娘如今因为郑直,闯出了好大名号,高进和芸娘自然不舍的摇钱树被郑直坏了身子,因此杜十娘并不在这一阵伺候他的优儿之中。
杜十娘微微尴尬“十娘也是听命行事。”
“你想要的,那日已经得到了。”郑直不置可否。
“十娘很贪心。”杜十娘钻进了郑直怀里“想要的很多,可最想要的,是郎君的心。”
“确实贪心。”郑直又不是正人君子,拿起桌上的烟杆“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杜十娘瞅了眼烟杆,眼中闪过丝丝恐惧,显然她的消息很灵通。却还是摇摇头,只是已经不敢吭声。
此时隔壁传来一声鬼叫,房间恢复的宁静。片刻后,江侃一丝不挂的拉开隔断走了出来。看到搂在一起的郑直和杜十娘,吓了一跳“我靠……”赶忙双手护住下身“你喜欢走旱道……”转身又护着身后跑了进去。
这一变故让气氛一下子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