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好品鉴就是。”
郑直也不多言,收拢折扇,走了进去。
梅琏则招呼门子倒了一壶茶,坐到了门洞里守着。采环阁的事,他看的云里雾里,不过芸娘那个贱人的死,其中应该有郑直的首尾。对此,梅琏是乐见其成的。眼下正是采环阁最虚弱的时候,俗话讲趁你病要你命。没了芸娘,高进就如同断了一条胳膊,他要赶在对方长出一条新的胳膊前,毁了采环阁或者兼并它。
长夜漫漫,秋寒露重。雄鸡高歌之后,郑直懒洋洋的从正房走出来,看了眼面色憔悴的梅琏,哭笑不得“老梅守了一夜?”
“年纪大了,比不得公子龙精虎猛。”梅琏赶紧恭维一句。也不算恭维,他都没想到对方嗜好如此……特殊,这香的臭的混在一起,也不觉得牙碜,肉酸吗?
“走吧。”郑直虽然不晓得对方所想,却也大概猜得出。若是以往,他定会遮掩,辩解一二。如今,爱谁谁,他就率性而为,做了。敢传出去,就弄死你。
朝廷又有旨意传来,自然在真定城内又引起了轰动,毕竟这次依旧是由郑家而起。凭借一副五福临门,就为本地争取来一座皇观,也算是本事。
继续阅读
于是府县又开始紧急动员,因为这次不是专旨,所以昨日一得到消息,知府熊达立刻派出信使通知本府各州县选派书手届时聆听。而孙逊同样不甘寂寞,不但再次按照上次的规格对整个府城尽兴洒扫,还派人发动木植商人将各种花卉沿街拜访。
郑直本来以为他起来的够早的了,可是看到沿途的工匠,才晓得,何为肉食者鄙。而他原本也是这些晨起暮休之中的一员,有银子真好。
乘坐梅琏的车,在南门与久候的朱千户汇合后,双方各奔东西。郑直直接带着朱千户出了城,寻找黄显怀的家眷。 只是整整一日,他找遍了南关码头所有的邸店、塌坊、酒肆、货栈,全都一无所获。眼瞅着就要到闭城之时,郑直这才怏怏不快的回城了“派人打听一下府衙新来的黄同知底细,还有他家的底细。”
朱千户应了一声。他昨夜并未上楼,因此并不晓得这黄同知就是当初的黄通判。也因此,对于今日郑直到底要找谁,始终摸不清头绪。却又立刻低声对着车厢里的郑直道“五郎,十六哥。”
满腹沮丧的郑直一愣,赶忙凑到车窗前,向外张望。就看到不远处一男一女正在路边摊吃面,旁边拴着一匹马。
郑直揉揉眼睛,果然是郑佰还有何嫂子。这是啥意思,难不成,何鲤鱼讲的是真的?郑安和郑佰果然偷了何嫂子私奔了?那何鲤鱼死的就太冤枉了。就在他游移不定时,何嫂子似乎心有所感,突然扭头看向这里,二人四目相对,对方吓得赶忙低头吃面。郑直冷笑,恢复坐姿“把十六哥喊过来。”
朱千户应了一声,停下车,走了过去。
不多时,车门敲响,郑佰垂头丧气的走了进来“十七打算把俺咋办?”一进来就很光棍的来了个先发制人。
“这么多日,你们去哪了?”郑直避而不答,他想要开口询问郑安下落,却又感觉不妥,只好忍住。
“你晓得了?”郑佰面色不停变换,神态游移不定。
“俺不信他们讲的。”郑直敏锐的发现了对方的细微变化,显然事情也许还有变化。此刻倒是感觉没有直接问郑安下落,实在得当。
“是,俺承认。”终于,郑佰破罐子破摔“俺那夜趁着老何出去借酒,就进了若曦的屋。可是若曦都把俺哄走了,哪晓得何鲤鱼他们就冲进屋里去打俺爹。他们人多,俺打不过,这才头脑一热,抢了何嫂子跑了。”
“他们?”郑直眼睛一眯,果然如同他担心的,当时何鲤鱼还有同伙“除了老何还有谁?”
“你不晓得?”郑佰狐疑的看向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