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顿时静了下来。历朝历代,不管私下如何,却始终强调一个‘孝’。正所谓一俊遮百丑,郑直的无心之言,江侃的起哄,一下子让这位孤傲的御史下不来台了“住口。什么解元,朝廷早就褫夺了你们的功名。狂妄之辈,如同犬吠,来啊,大刑伺候。”
石文义没吭声,刑部和大理寺的郎中,评事张张嘴,终于没有阻止。
当下力士两个伏侍一个,套上拶指,只雇檠起来,拶的郑直,江侃疼痛难忍。
“黄继光,董存瑞,刘胡兰……”突然江侃大喊“同志们,为了胜利,向我开炮……”
郑直终究习过武,耐力自然强过江侃,却已经睚眦欲裂,此刻看到江侃那怒目圆睁的模样,原本想要讨饶的想法顿时灰飞烟灭。为了锦奴,为了二嫚儿,为了孩子,为了申娘,为了曾经拥有的一切,他必须坚持。
曹沾看的胆战心惊,甚至吓得转过头,不敢去看受刑的二人。
石文义对于郑直二人竟然能咬牙坚持,还是颇为意外的,却没想着阻止。算算日子,更大的猛料就要上来了。能够看到两位名满京师的解元一同受刑,也是一种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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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刑部的郎中终于看不下去了“李御史,是非曲直尚未分辨,倘若两位人犯是冤枉的,那么为朝廷折损两位俊才,这罪名,俺不担。”讲完起身就走。
大理寺的评事也立刻起身响应“俺也不担。”跟着走了。
李御史有些难堪,他确实有心穷纠,奈何同僚扯后腿。冷哼一声,一甩衣袖起身也走了。
石文义暗自咒骂一句,对茫然的四个力士道“没脑子的蠢货,退堂。”转身走了出去。
曹沾最是尴尬,左右看看,想要跟出去,却被一旁的力士怒喝“站着。”
曹沾吓得立刻站稳不敢乱动。
大汗淋漓的郑直,看着一塌糊涂的江侃,哆哆嗦嗦道“俺今个儿服了,你,是个爷们。三弟,俺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就是跟你结拜。”他已经不做它想,因此有些话也就没有了忌讳。扭头看向曹沾“你很好,你很好……”
曹沾被对方简简单单六个字吓得连忙后退,直接瘫软在地。
“操。”江侃虚弱的回了一句“老子一晚上七次……”讲完晕了过去。
可是这位李御史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的意思,没几日,两人又被提审,不过这次,不再追问曹沾,而是另外一件事“这些都是从你家搜出的地契,全都是本来应该退还的皇庄田土,咋就到了你的家中?”
“我家?”再次过堂的江侃已经虚弱到了极致,却依旧强硬道“我都在这被关了多久了?你怎么不往我家埋两条腿,然后告我杀人?”
郑直咒骂一句,祝英台给他讲过,可是他忽略了,毕竟当时他也没想到会把自个牵扯进去。更没有想到,廖镗在他这里吃了闭门羹,竟然就和江侃连上了,那日真的不该带着廖磊去看地。如今不管他们愿不愿意招供,都必须守口如瓶了。否则,中官们不但不会放过他,连郑家也不能幸免。郑家死就死,可是不能让二嫚儿和锦奴受委屈。
李御史有了前车之鉴,这次并未轻易动怒,转而看向郑直“人犯郑直,这件案子事涉皇庄,与你无关。不过你若是知晓啥,愿意出首,本官可以酌情在科举舞弊案和反诗案考虑酌情从轻……”
“滚。”郑直感受到了江侃那怀疑,惊惧的目光,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你算个啥东西?有种你弄死老子,弄不死俺,你等着,老子出去杀你全家。”
李御史心头一颤,郑直根本就不是读书人,这两年也可以讲杀人如麻。因此讲出这一句话对这位自命不凡之人也是颇有杀伤,于是这次提审又不了了之。
大堂之上石文义与其他陪审始终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