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看六姐手势,也退了出去。
待屋里没有旁人,六姐这才来到佛龛前,跪在蒲团上,不停告罪。那吊坠是麝香的,十六郑佰很久以前在街上买的。因为平日间两姐弟最亲,对方特意送了一条给她。自从六姐跟了老骗子,就把这东西翻了出来戴在身上。每次对方来,六姐总要含在嘴里,这也是六姐一再讲有罪的原因“信徒有罪。”
“我无罪。”面对刑部官员的问讯,已经完全醒了酒,脱离了生命危险的江侃,躺在榻上虚弱的坚持道“我爱我的老婆……”
“江犯出身南监,也有官身,纵然一时困顿,谈吐也该不损颜面。”对面的刑部主事皱皱眉头,打断了正要当众发表爱之宣言的江侃,斥责一句。
“我没杀我的娘子祝英台。”江侃从善如流,立刻改正。
“这就完了?”主事等了等,却不见对方还有后话“江犯如何证明你没杀妻?”
“这不该是诸位的职责吗?”江侃点到为止“我前天在郑家喝酒,喝多了,再睁开眼就到了张家手里。这段时间,我没有见过祝英台啊。况且人丢了,不该是一日一夜找不到才能报官吗?我家娘子这段日子为了帮衬郑家六太太,一直住在那,你们可以去查啊。”
“这些俺们都会一一查实的。”主事不动声色道“抛开祝娘子不谈,张家当众行凶,难道就没有旁的缘由?”
江侃品了品“没有。”
果然如同他猜想的一般,这些人不是来主持正义,不是来寻找真相,而是来锤破鼓的。想要通过与张家反目的他,从而获得对张家不利的口供。奈何江侃虽然不是特别精明,却也不傻。
江侃记得郑直之前讲过,年后帝后就会重归于好,此刻他若是胡言乱语,那才真的是死定了。
“江侃你想好了再回答。”主事见此,连个体面也不给江侃了,直呼其名“切莫自误。若不能自证清白,你就是杀妻凶手。”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江侃脾气上来,直接回呛“行,来,你说,你说我跟着学。你不就是想要从我这听到张家的什么坏事吗?”
“住口。”主事斥责一句,立刻起身,理都不理江侃,转身走了出去。
旁边的几个书办,狱卒互相瞅瞅,赶紧搬着桌椅跟了出去。
江侃望着福舍窗口,咒骂一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参谋长为什么捅了他一刀?袁恺明明都纳了投名状为什么又反水了?就算袁恺出卖了他,可是慈禧钱庄为啥挂牌子了?究竟是教匪还是郑直亦或者另外一伙人,趁着他不在,不讲武德的突然出手拉升股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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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侃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郑直。毕竟参谋长对方见过,用些手段让其卖主求荣,不是难事。毕竟对方一直和袁恺不对付,用些手段让其反戈一击,不是难事。毕竟慈禧钱庄还有很多对方的人,用些手段让铺子挂牌,不是难事。毕竟他是被郑直和孙汉拖住的,用些手段不宣而战,不是难事。
可很快冷静下来的江侃就一一推翻了这个判断。很简单,讲不通。郑直连穿越这种最隐私的秘密都坦诚相告,就证明对方没有害他的意思。
况且参谋长也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不同于他的其他属下,对方可是祝家的家生子,哪里是郑直能够轻易收买的。况且他策反袁恺,做得十分隐蔽,从不假手他人,哪怕是总司令都不清楚,郑直又怎么会晓得。况且慈禧钱庄的掌柜跟随自己多年,同样是祝家老人,岂是郑直威逼利诱就能成的。况且前天自己自投罗网,郑直只要把自己软禁下去就行,何苦搞这么大动静。张家那对疯狗是不可控的,郑直就敢保证不被反噬?
教匪?从那么大的资金量来看,应该有他们的身影。可是若没有江侃身边人的配合,对方想要做到精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