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娘好奇的问。张大娘可是培养出大林济百年来第一位秀才公的人,向来精明,凡事都要问个明白。
陈守瑄低声说:“近处都晓得你家的情性,说请他,他也不信。”
一旁偷师的郑值听得差点笑出来。张大娘一个寡妇要是没有点手段,怎么可能拉扯大孩子,还把孩子供成了秀才。所以郑值来龙兴观的第一年就听多了张大娘的传说,那是一根骨头都可以熬出油的人。只是郑值忍住了,周围等着求签问卦的其他民妇可没忍住,顿时哄笑一堂。
“小道长,小道长”张大娘立刻不高兴了,只是不等她开口,外边有动静,殿外由远及近传来了佃户廿子特有的大嗓门“出大事了,小道长”
“慌什么?”郑值面色不变,向明显想要挽留自己的陈守瑄行礼后,沉稳的退出正殿,一扭身,迎面看到了闷着头往这跑的廿,呵斥一句,说着一把拉住廿子往外走。
“普陀寺的贼秃杀过来了”廿子却没有领会郑值的意思,扯着嗓子喊“乌泱泱的好多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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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值脚下一顿,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正要准备避其锋芒,余光却看到了正殿门口的那群婆娘,不用问,一定是想看热闹的。这种时候要是躲了,那么龙兴观的牌子就完了。好在如今这里还有师父陈守瑄,他可是龙兴观的住持,名正言顺的当家人。
似乎心有感应,陈守瑄的身影恰在此时出现在了正殿门口,依旧仙风道骨,只是脖子上多了几道红痕“值哥速去打发了他们,切莫饶了诸位同门的修行。”说完不等郑值回复,扭身消失在正殿门口,片刻后,正殿再次传来了陈守瑄那雄浑的声音“还有补救的法子……”
郑值心里直骂,奈何陈守瑄可以把山门一关自生自灭,他以后还要在真定府混,只好闷声闷气的应了一声,无视了缒在身后的一群三姑六婆,带着廿子,向观外跑去。
一出山门,果然,看到一群人站在对面的大榆树周围,只是却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多。待离的近了,才发现,不过六七个壮汉拄着锄头,扒犁,甚至扫帚懒洋洋的站在一个贼秃身后。郑值心中却定了神,瞪了眼身旁惊魂未定的廿子,无他,这贼秃看年纪不过和自己相仿,充其量不过一个沙弥;再看他身后的那些人,大概也就是普陀寺的佃户。郑值走到距离这些人几步远的地方站住“哪来的狂人,竟然敢在此撒野?”
“贫僧庄静有礼则个”郑值话音刚落,那个沙弥上前一步“敢问童儿怎么称呼?”面对郑值的出言不逊,对面的沙弥也没有给好话。
郑值刚刚话已出口,就有些后悔,都说先礼后兵,自己刚才没有开好场。原本正想着如何弥补,如今听了庄静的回话,顿时打消了顾忌。无他,不管说什么,单单对自己称呼“童儿”就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略微沉思,突然想起什么,扭头对廿子说“那贼秃身后的几个你认识不?”
廿子此刻也还了阳,眼见着事情并不是自己想的那般,正想表现,赶紧点头“认识”
“都记下来。”郑值故意大声说“一会带人去他们家收账。”
“为啥?”几个普陀寺的佃农懵了,原本就是助拳看热闹的他们没想到如何就欠了龙兴观的债。
“因为它”郑直指着众人脑袋顶上的大榆树。几个佃农仰面看去,还是不明白“它咋了?”
“此树乃是早年俺们全真开山鼻祖重阳子真人亲手所植,距今已经有五百年。万物有灵,道法自然,神树五百年,取天地之气,吸日月之精,一枝一叶具有灵性,凡沾染者,必福泽延……”郑值说着开始向周围聚拢过来的人们开始了科普。
“童儿,休要胡搅蛮缠”庄静却不上当,打断郑值的话“俺们怎么欠你龙兴观的债了,你要说不出来个一二三,俺们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