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总是来的格外早。
徐弦月身上裹着厚实的披风,她的手被秦越川温热的手掌握着,丝毫不觉得寒冷。
与秦越川再次在这条小径上并行,徐弦月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上一次还是因着爹爹被困牢狱之事,暂居容王府。
偶然机会与秦越川并行返回,彼时的她,只以为那大概是最后一次与他同行了,心里无不酸涩不舍,只期盼这条路径能长一些,再长一些,好与他更多些的独处时刻。
而今,还是容王府,还是这条路,只是,她再也不必寄希望于路径长短,若是她想,会有大把大把的时间与他独处在一起。
思及此,徐弦月的心里暖融融的,握着秦越川的手也不自觉地紧了紧。
秦越川侧头,他感觉的到,徐弦月的心情似乎很好,大掌将她的五指包裹在内:“月月在想什么?”
徐弦月回得坦然:“在想上一次与你这般的时候。那时,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容王府了,怕是没有机会了,很是不舍。
只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希望能与你在一起久一些。”
徐弦月转头与秦越川对视:“不成想还有今日,还能与你再次,在这条路上并肩而行。”
秦越川的心里酸软成一片:“月月可知道,彼时我在想什么?”
“嗯?那时秦越川在想什么?”徐弦月没有料到秦越川会如此发问,原以为只有自己会有千般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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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川垂眸看她,面上浮现一丝追忆之色:“彼时,我在想,用什么借口,把你留下来,留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徐弦月凝在原地,不知如何作答。
秦越川抚了抚她的发髻,顺势而下,摸着她的脸颊,感受着手下的细腻柔滑。
秦越川目光深情旖旎:
“再也不需,以树叶为借口才能抚摸到你了。”
秦越川将她揽到自己的怀里,紧紧拥住,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感叹:“彼时的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一天,可以这般毫无顾忌的——抱着月月。”
明月高悬,月下二人相恋相依。
容王府这边浓情蜜意,徐府这边凄冷沉肃。
寿安堂,徐老夫人胸口起伏不定,虽已是提前服下定心丸,听闻吴氏的消息还是抑制不住地身子颤抖,心口胀痛:
“混账!就这么点事情,居然搞成了这副样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徐广海眉头沟壑深邃,也是在想着如何会到了这个地步!本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求亲而已,怎么会闹成这样?
徐江清舌尖苦涩得说不出话来。
浓儿一回到徐府,不敢耽搁,就将今日之事一五一十禀报了徐江清。
他当时说不出心里是何滋味,他的发妻,被人欺辱,且沦落牢狱!
并且,一切还是吴氏自己造成的,偷鸡不成蚀把米,竟然将自己搞到如此境地。
此事,来到老夫人寿安堂之前,其实已经和徐广海商议过,徐广海听过事情始末,只冷冷的说:“此事并非只牵系到你一人,若是处理不当,整个徐府皆会受到波及。你,好自为之。”
徐江清思来想去,想不透徐广海到底是何意思,只是明了一件事:若是连累徐府,他一定是也没有好下场的。
思虑再三,徐江清咬咬牙,把一份精心准备的饭食交到浓儿手里,为避免她有所泄露,只说这是特意为夫人准备的,让她好生等着,若有机会,定会接她回府。
徐江清不知此举是对是错,不过,若以徐府长久满门荣耀,与一个夫人相比,孰轻孰重,高下立判。
毕竟夫人可以再娶,前途可不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