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贴身宫婢小声道:“娘娘勿要担忧,奴婢方才打听过,下方狼群每日喂养,食饱饮足,若是不主动攻击,云妃不会有大碍的,多半会受些惊吓罢了,奴婢会派人照看,待公主走了再……”
皇后听到这话,才收回了手,低骂了一句:“不知分寸的蠢货,也该是吃些教训!”
耳畔贺云音的嘶喊声愈发渺远,皇后只得吞忍着气焰,一甩袖袍转身离去。
直到众人皆散,秦灵若盯着掌心干涸的殷红,眸光隐有细碎水光闪动,怅然哀凄,全然不复方才的凌凌威风,这副神情,瞧得徐弦月心里也不太好受。
徐弦月取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掌心,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灵儿,今日之事,是我之过,原是临时起意,想甩了云妃这个狗皮膏药。”
“却不曾想过——”
秦灵若摇了摇头,低声道:“不怪你……我该是想到的,我早该想到……”
徐弦月挽起她的手:
“我们去看看秦冷吧,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了,我入宫之时带了些膏药,或许可以用得上。”
秦灵若慢慢点头,与徐弦月相携前往秦冷的寝殿。
子夜
凤鸾殿
“本宫同你说了多少遍!你全当做耳旁风是吗!”
“本宫说了,你与红羽都是本宫的人!大业未成倒是先起了内讧!云音,你信不信,本宫重新将你换回那副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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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音方才被人从狼窟寻回,发髻散乱,裙衫不过几个时辰,便脏乱残破的不成样子,神志还有些恍惚不安,眸光乱颤,如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着扯着凤袍裙摆不愿松手。
她仓惶跪在地上,抖着声线求饶道:“皇后娘娘息怒!此次是云音的不是,云音只是,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
皇后嫌恶地一把扯回袍摆,斥道:“本宫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体恤你断腕之仇,不愿罢休,也并非不给你机会!”
“只是,并非在当下!徐弦月的躯体暂有大用,容不得丝毫损伤!若是事成之后,待到她的躯体用处尽了,是杀是剐,本宫交由你,随意处置!”
“届时,你便是断她的双手手筋,双脚脚筋,如何折损,本宫也绝对不说半个‘不’字!”
贺云音欣然抬首:“皇后娘娘说的可当真?”
皇后俯眼看她:“自是当真,待到成了大事,届时容王多半亦是阶下之囚,区区一个容王妃何足挂齿,随你摆弄!”
“但是!本宫再说最后一遍,若你再有旁的心思,给本宫节外生枝的话——”
“你这个云妃,本宫便让旁人来做!”
贺云音狼狈伏地连连磕头:“妾身再无旁的心思,妾身保证!”
“今次,是本宫予你的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下一次,再让本宫发觉,你有旁的念头……”
语意未尽,贺云音心颤应道:“妾身,妾身知晓。”
皇后冷睨着贺云音:“你的任务便是拢住陛下。”
“那东西,你可每日涂在身上?”
贺云音赶忙道:“每次面见陛下妾身都不曾落下。”
“只是陛下鲜少同妾身……”
贺云音低下头来,咬着唇瓣,对于没有说完的话羞于启齿。
“哼,无碍,只要陛下愿意召见你就好。”
“咱们这个陛下啊,滥情却又念旧,流放苏妃一家老小的时候,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可发现了与苏妃皮囊相似的你,又难以割舍……就是一把贱骨头……”
语锋一转,好似婉转叹息,却更多的是讥嘲,阴阳怪气道:
“也不知若是本宫哪日离去,可会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