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便来源于此,若是解决此人,许是日后行事会便捷得多。
可此刻不是容王府,徐弦月心知不可轻易展露本色,仍是维持着红羽的举止做派,故作疲累,半软着身子,倚身后亭栏媚声开口:
“冥五,当下只你我二人,大家同为一路人,我只说些掏心窝的话。”
她偏头,柔媚眼波望着湖面,叹息道:
“我不曾想过寻短见,只是瞧着水中月影,有感而发罢了。”
冥五不解,却也不曾应声。
徐弦月又道:“这月儿近在眼前,仿若触手可及,却也终究是水月镜花,虚无迷幻,随波缥缈罢了,如同你我一般。”
“尊荣无比的容王宠妃,容王青睐,陛下重视,瞧着面上光鲜,可内里的苦楚,又有谁人知晓呢?”
“瞧你一身武艺,若是行侠江湖,想必也是一番逍遥快活,也好过当下日日同我相对。”
“我们一生轮转于她人躯体,名号、财富、尊荣,都不曾有哪一样真正属于我们自己。”
“永生效命于他人,供旁人驱使,何时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人生呢……”
渺渺余音低旋于湖亭冷风之中,声声倾诉,低低叹惋,像是哀凄自己,又像是悲悯与他遭遇无差的冥五。
徐弦月斜身,慵懒随意的背倚檐柱,半抵着下巴,自言自语,惆怅轻喃着:“这般的日子,究竟何时再能有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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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身处境,晓之以情,切身感受,永远是打开心扉的最好法子。
徐弦月凄凄艾艾念了好半天,期盼冥五能有些许反应,她好对症下药,做出应付。
却不想这个木头疙瘩竟是半分回响也不给予。
此招不奏效,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徐弦月抬脚正欲离去,有破风声响直劈擦着发顶直射而过,刚刚站起的身子被劲风刮带,跌坐回原处。
冥五那厢亦是被箭矢密密围攻,冥五冲徐弦月低斥了一句:
“废物!”
此处躁动,亦是引得旁处就近宫城巡逻匆匆而来。冥五稍作缓释,提着徐弦月迅速抽身前往衍芳殿,行至半途,徐弦月忽然听得头顶闷哼一声,直挺挺朝地面倒去,牵连着徐弦月朝即将扑跪在地,却被另一只手腕稳住身形:“王妃!”
是玄一!
“你怎么来了?”
“那些刺客,是我们玄宵阁的人吗?”
“可是寻到秦越川了?”
“将话递到了?”
能在此处遇见玄一,当真是意外之喜。
乌云避月,且此时身处墙影,徐弦月看不清玄一面上瞬划而过的心虚躲闪目光,只听他道:“嗯……属下……尽数转答,王爷当下在南渊皇庭,说……一切听凭王妃吩咐。”
听闻他平安,徐弦月眉眼舒然,欣慰淡笑,眼底的温情比天上的皎洁月辉更显轻柔。
切实稳稳地放下心来,遥望南渊方向,极轻极柔道:
“他愿意听话,自是再好不过了。”
继而她又问:
“你不曾告诉他我在宫中吧?”
这句倒是应得果决:“不曾。”
徐弦月这才完全舒了一口长气,她直起身子,轻轻拍了拍衣裙尘土,瞥了一眼冥五:“这人,你帮我处理了。”
顿了顿,又改口道:“探探品性,看能否归为己用,若是冥顽不灵,你瞧着办吧。”
她瞄了一眼玄一的身量个头:“你瘦了些,个头也与他有些差别。”
又瞟了一眼躺地之人。
“寻个同他身量年岁相仿的,我们的人,替了他,机灵些,许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