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棋盘上的棋子越来越多,老师父的话也越来越少。
他捋着花白的胡子,面色凝重的盯着棋盘,手里捏着一颗黑子,迟迟不肯落下。
不知不觉间姒书那边占了绝对上风,而老师父这边却被逼成了死局。
僵持了片刻,老师父颤抖着手,把捏了半天的棋子放回了坛子里。
“老夫甘拜下风。”
姒书淡然,“承让了。”
……
老师父刚来一天,就收拾东西执意要走,无论赵赫怎么劝都劝不动,问了问缘由,只见他摆了摆手,嘴里只重复的嘟囔着一句话“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老师父下了一辈子的棋,从未输的这么惨淡过,明明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娃,怎么能心思缜密到这种程度,他实在想不通……
……
姒书精通棋艺,没有必要每天浪费时间练棋,不过宫中的规矩倒是有必要学一学,免得与众不同,引人注意。
于是李嬷嬷便留了下来,每日教姒书在宫中说话行事的规矩。
……
书房内。
“爹爹,宫中礼仪书儿已经学的七七八八了,可否抽一日带书儿去凌月楼吃饭呢?”
赵赫犹豫了一下,“书儿啊,临近年关,爹爹的事务有些繁忙,怕是抽不开身……”
姒书没有勉强,又问道“那书儿可否自己去?”
赵赫直截了当“不可。”
他可没忘了书儿是怎么来到将军府的,他不可能让这种事情再次发生,姒书但凡出门,必要有他的陪同。
姒书撅了撅嘴,没有说话。
赵赫看着姒书垂头丧气的样子,又有些于心不忍,松了松口“你可以去问问你的祖父,看看他有没有时间带你去。”
姒书得到准许,脸上立马转晴,于是告别了赵赫,去了西院。
赵鉴学正在院子里溜达,逗着一只蓝绿色羽毛的雀鸟儿,姒书向他说明来意,赵鉴学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
老爷子也是雷厉风行之人,唤田管家备好了马车,便直接去了凌月楼。
姒菱正戴着面纱在柜台帮忙算账,几十年前就这样了,露面必须遮面,不然一些老顾客就会发现她的样貌没变……
三人落座后,姒菱拿着菜单递了过去,姒书与她对视了一眼,姒菱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师妹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待赵鉴学点完菜后,姒菱将单子送去了厨房,随即便上了二楼等着姒书。
果然,不出一会儿,厢房的门就被扣响,接着姒书推开门走了进来。
“这次又是什么事儿啊?”
姒菱坐在桌前沏了两杯茶,又从点心碟儿里捏了一粒杏脯放入嘴里。
“师姐,我来向你要个人。”
“什么人?”
“妘梦。”
“咳咳……”姒菱差点让杏核卡住嗓子。
“好啊,你是不是前两次来的时候就惦记上我的梦儿了。”
“师姐真是深藏不露,枉我们姐妹情深,我却不知道你有个这般得力的助手。”
姒菱满脸黑线“梦儿性子古怪,从不轻易出门,要么在凌月楼待着,要么就回我给她爹娘安置的宅子里,说起来,我也不常见她。”
妘梦的职责是养一些有攻击性的动物,以备不时之需。而凌月楼一直平安无事,也就用不上那些,再加上妘梦平时就喜欢钻在屋子里研究毒物,姒菱便也见不了她几次。
“将军府的丫鬟我信不过,再有,过一个月左右,我要跟随将军去一趟宫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需要一个能帮衬我的人,只能求师姐忍痛割爱了。”姒书一脸诚意的看着师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