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朱广孝带人离开后,两人才又回到尸体前。
“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
“你确定尸体埋在这里了吗?”
“我只是告诉他们尸体送到城东树林埋起来,可具体埋在何处并不知啊!”
张嵩仁陷入了沉思,尽管今天让朱广孝吃了瘪,但尸体不翼而飞,难保是有心之人做局,恐他日成为祸端。
如是想着,却见一个人从树上落下。
“世伯!”
见到李慕尘,张嵩仁的担忧才放下,想来多半是他做了手脚“你怎么到这来了?”
“我见京兆府的人往你府邸的方向走去,便跟了上去。”
张嵩仁瞥了一眼地上的死狗“这是你的杰作吧?什么时候调换的?尸体在哪呢?还有,你不是应该在看你的城门吗?怎么会碰到京兆府的人?”
李慕尘连忙摆手“打住!世伯!你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让我先回答哪个?”
“那你就一件一件说。”到底是身居宰辅之位多年,话语中有种难以抗拒的气势。
李慕尘索性找了一处木桩坐下,将昨夜之事一一讲来……
“事情就是这样,我见那人特地看了尸体,料想日后必定会在尸体上做文章,即便不能给世伯带来多大影响,但关键时刻被这种事缠住无法脱身,也是麻烦。所以我跟踪那人到了空宅后又返回将尸体掉包。”李慕尘长叹一口气“想不到安插眼线还不够,还要派人盯着。”
张嵩仁捋了捋胡须“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这项殊荣的,在这京城之中,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
“如果不杀那个侍女,他早晚会将你我见面之事报告给崔裕,若是杀了,他早晚也会知道,那也必定猜到你我之事,这个崔裕,难对付啊!”
“呵呵,他要是好对付就不会有今天权倾朝野的崔太尉了。不过,按你所说那个宅子离京兆府不远吧?”
李慕尘点点头“正是,世伯可知那宅子的来历?”
张嵩仁巡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李慕尘身上,李慕尘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世伯,有话您就直说,这么看着我我心里发怵!”
“咳咳,贤侄,是不是该让我这个老人家坐下说啊?”
李慕尘长叹一口气“看上我这木桩就直说嘛!”李慕尘不情愿的离开木桩直接席地而坐。
周安见状赶紧脱下外衣垫在上面,张嵩仁这才坐下。
“京兆府附近的空宅子只有那一处,那个宅子的主人是曾经的兵部尚书袁珏,八年前被抄家灭门后,宅子就一直空着。”
“难道又是崔裕干的好事?”
张嵩仁摇摇头“恰恰相反,这次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
“嗯,当时我是大理寺少卿,这个案子就是大理寺、刑部还有御史台一同办的。”
“三司会审啊!这是犯了多大的罪!”
“贪污受贿,结党营私,通敌叛国,呵呵,不过罪名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这些罪名哪个都不小啊!八年前……”李慕尘仔细回想着“也就是正熙六年,如果我没记错,当时我朝正与梁国开战吧?”
“不错!带兵之人就是崔裕!太尉一职乃是天下武官之首!陛下有意去了太尉的权力,但奈何崔裕党羽众多,此事最终不了了之。但是兵权在崔裕手中陛下如何能安心?于是借崔裕领兵作战之机,解决掉兵部尚书袁珏,袁珏一死,兵部脱离崔裕的控制,也就等同于削减了崔裕的势力。”
李慕尘皱起眉头“崔裕怎么可能甘心让出兵部尚书的位置?”
“呵呵,所以陛下任用杜晦陵为兵部尚书,此人一心做事,没有心机城府,更没有派系站队,崔裕也不好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