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人的心中五味杂陈。
距大厅位置较远的高台,远离了下方的喧嚣。
这儿只坐着相对无言的两人。
一位身着烫金白袍的高大男人,他的眉眼淡漠,气质冷冽。
却生得慈眉善目,丹眼薄唇 ,为他添上了一份佛性。
“时间快到了。”
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沉默。
男人抿了一口凉透的茶,不留痕迹的瞥了身边的女孩一眼。
“好啦好啦,我一向准时,师尊放宽心啊。”
天玖兮将脑袋侧放在桌子上,一边往嘴里塞青葡萄,一边说道。
看着好似没心没肺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男人顿了下,再次问道。
“可还有惦记之事,留恋之物?”他的声音明显在压抑着什么。
这是自己精心培育的花,却即将在他面前怒放而凋谢。
说能忍心这样眼睁睁看着,其实都是骗人的。
但又能怎样呢?
她说:“那又如何。”
“我不属于这里,诞生那日,我便明白了自己的使命。”
天玖兮闭上眼,不想说话了。
她静静等待着,迎接吉时。
气氛再次沉静,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两下,欲言又止,直到失语。
他还能说什么呢。
直到午夜凌晨。
二十岁整,天玖兮的生日在这时,才算刚刚开始。
但她不想拖延时间过什么生日。
即刻就要自杀。
“小兮,你是神,并不会真的消亡,对不对?”
男人忍不住再次发问,生平第一次显露出焦急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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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师尊。”这是天玖兮的真实答案。
她没有底。
但她必须去死,她愿意为了未来美好世界而去赌。
很快。
头顶的小白花渐渐离体,寄生的躯体化为光芒散去。
—
平复一下心情。
静站许久的天玖兮,缓缓收回虞美人,又收起天泽。
那个夜晚,算是她内心最为脆弱的一刻吧。
无人可解。
当时唯一信赖的师尊也不行。
“扣扣。”
寂静的夜,又传来了敲门声。
是宴灼骨。
天玖兮摸了摸耳朵,眼底上闪一抹暗光,“进。”
宴灼骨得到许可后开了门,又默默转身关门。
他走近天玖兮,语气有些担忧道:“玖玖,你刚刚怎么了吗?”
忽然感知到她的心情明显低落,宴灼骨想也不想的贸然过来了。
明晃晃的暴露他在独处的时候,一直在通过骨饰关注她。
“突然回想起一些事,没什么。”天玖兮抿唇,似笑非笑。
倒没拆穿什么。
本就是她默许的行为。
宴灼骨垂头沉思了片刻。
不知是怎样的一个心理过程。
竟然直接迈步向前,第一次如此大胆,轻轻抱住了她。
“给你个抱抱。”
“不要难过,我会一直在。”
宴灼骨把脑袋靠在她的肩上,心情莫名奇怪的随之低落。
他蹩脚的安慰会对她有用吗?
玖玖怎么了啊?
天玖兮没有动,能明显感觉到,宴灼骨的心脏砰砰砰直跳。
他在不安。
天玖兮沉默了会,拍了拍他的背示意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