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郡的深秋也没什么秋意,连树叶也没掉多少,就是早晚凉了点,不过很快,便是冬天了,湿冷的冬天比京城的白雪皑皑还要难熬。
若说窦章在这岭南有什么不适应的话,除了夏天,便是这冬天了,一个不小心,甚至还会病一场。
今年也是。
也不知道是因为吃肉吃少了,瘦了一圈,还是就是他自己太得瑟了,一大早光着膀子出去晨练,结果感冒了。
“让你得瑟!”封七月将一碗黑乎乎的药给端到了他面前,黑着一张脸,“喝光了,一点也不能剩!”
为什么生气?
明明是这死小孩自己找罪受,可窦安就像是看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盯着她,不必说话也知道他想什么了!
感情他出一点事情都是她的错了?
她又不是他娘!
最可气的是,这死胖子病了之后便开始作,要多作便有多作,谁见过得了风寒的还要吃山珍海味的?
不是找她不痛快是什么?
“赶紧的!”
甘草也没让加,闻着都苦了。
“为什么不加甘草?以前……”窦章喝了一口脸都快绿了,都想吐了,可抱怨还没说完,便被眼前这凶巴巴的疯丫头个一眼瞪了回去了,他喝!他喝还不成吗?!凶成那样子做什么?
喝完了一碗药,他真的想吐了。
“你吐出来试试!”
窦章不得不又咽了回去。
封七月才面无表情地收拾。
窦安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有些杞人忧天了,少爷这个年纪虽然对男女之事开窍了也正常,可便是开窍了也是对跟他差不多年岁的小姑娘,而不是一个连八岁都还没道的小娃娃!
“站在那里做什么?当门神吗?”窦章不敢对凶巴巴的疯丫头发作,可对别人就没这么客气了。
窦安这些日子受了不少的无妄之气,也难怪他越看封七月越不顺眼了。
封七月端着东西溜了,不然留在这里被他眼神谋杀吗?而且他这时候过来恐怕是有什么事情要想窦章禀报,她还不至于这么没眼力劲。
窦章看着封七月溜的比谁都快的声音,心里头顿时又不舒服了,不过也没阻止,就是对窦安越发的不待见了,“有什么事就说!”
他总是针对那疯丫头做什么?
不知道她是他护着吗?
打狗也看主人是不是?
窦安就跟没发现主子的怒火似得,正色禀报道“京城那边传来消息,承恩公被陛下训斥,罚了一年的俸禄闭门思过三个月。”
“就这样?”窦章冷笑。
窦安说道“陛下将鸿胪寺卿之女指给了大皇子当正妃。”
“他就只会玩这些把戏!”窦章鄙夷地说道。
窦安没接这话,“定国公也被罚了。”
窦章顿时来了精神,“罚什么了?别又是罚俸禄闭门思过这些!”杀了他最好,不过这不可能。
“被捋了官职了。”窦安说道。
“你怎么早说!”窦章怒道,这么好的消息他放到最后?!那老匹夫为什么瞧不上他娘?不就是章家是武将世家没法子给他仕途添砖加瓦吗?他娘又是那刚正不阿的性子,也不愿意为那老匹夫的事情去求太皇太后,所以那老匹夫才那般怠慢他娘!他以为娶了安阳那贱人便可以平步青云,可最终还不是一无所得?驸马?便是当朝没有驸马不得参政这规矩,可一个国公爷,又是驸马,哪个皇帝敢用他?!“这下子好了,他可以安安心心地当他的国公府兼驸马爷了!”
皇帝养勋贵一心一意地往猪那边养,恨不得把所有勋贵都养成废物,京城那么多勋贵,除了一个镇国公府,还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