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后,宁如颂留了四名大臣共同商议科举的事。
永定宫正殿书房已经完全取代了御书房,这叫前朝后宫的界限更加模糊。在去往永定宫的宫道上,他们偶尔也能碰到皇后凤辇,亲眼见到过这皇宫唯一的女主子。
外头声音传来,“陛下,皇后娘娘跟前的叶公公求见!”
是玥玥那边出了什么事吗?宁如颂眉微拧,开口,“传。”
小叶子端着极大的笑脸进来,下跪,“奴才参见陛下,见过各位大人!”
“喜事儿!皇后娘娘有孕了!”小叶子道。
可不是喜事儿吗,是后宫的,更是天下的大喜事儿!
在场的四位朝臣一听,升腾起的喜悦比自个儿家有后更加欢喜!陛下一日无子,朝堂上就没有真正安定下来的一天,这皇嗣来的妙,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四位朝臣忙向宁如颂道喜,“为陛下贺!为娘娘贺!”
“好,都赏!”宁如颂俊雅的面上是遮也遮不住的喜色,“皇后现在在哪?怀孕后身子可有哪里不适?”
小叶子立即回道,“娘娘现今还在暖阁,太医说娘娘身体康健,暂不需用药调理。”
四位大臣识趣退下,陛下现在是分不出心神和他们讨论朝政的。
…………
皇后有孕的消息由宫中传旨到外头,“朕承天运,……皇后有孕实乃天赐,是皇室福祉,朕心甚喜。……大赦天下,普天同庆!”
永定宫内,宫人们忙活起来,皇后有孕,会住进更多的宫人,司寝嬷嬷,司衣嬷嬷,膳食嬷嬷,个个都熟悉孕产之事,都是皇宫里特意调教出来的。
阵仗很夸张繁琐,但也是为了保证皇后怀孕后能尽可能的舒心。
暖阁里,贺玥坐在软榻上,腰后部垫了软枕,她手里端着碗甜羹,尝了一口就没用。
她脸上有嗔怒,对着紧贴着她坐的宁如颂轻斥,“方才楼太医说的话,你可听清了?”
宁如颂得知她有孕后,一个劲儿的问楼太医要注意的事项,楼太医最后干巴巴的道,“……,再具体的会有派过来的女医来详细说明。就是…就是陛下得节制一些,娘娘身子很健康,只是有些肾气亏空。”
肾气亏空!贺玥越想越恼,她何其好面儿的一个人,当时都羞愧的低头不语。可宁如颂面色肃凝,还在追问,“该如何补?会不会碍身子?”
“不用!不用补!”楼太医慌着摇头,语调急然,“只要停了房事缓着就好,娘娘出现肾气亏空是因为是前段时间过于频繁了。”
贺玥听完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直到现在脑子里还回旋着楼太医说的几句话。
她把腰后软枕抽出来,狠狠地砸在宁如颂身上,“都怨你!你不羞吗?”
真算下来,其实是两人对半分,贺玥引着宁如颂,宁如颂勾着贺玥,两个人都抵抗不住诱惑,只不过宁如颂擅习武,精气神过旺。
宁如颂自然不会羞,太医和太监在他眼里细算下来其实没什么区别,他是把他们当做器物来使用,从未平等的看待过。
宁如颂也不避那软枕,只是温和的噙笑看她,把落下的软枕有小心细致地塞回贺玥的腰后,“玥玥,太医的嘴巴紧,不会乱说话的。”
“我自然知道。”贺玥把甜羹放在案几上,瞥了他一眼,柳叶眸水漾漾的含波。
她的灵秀气在入宫快一年后仍然没有磨灭,她在宁如颂面前喜也好,怒也罢,总是很鲜活明妍。
就似春季那缀满繁花的枝头,轻轻一摇,落下的每一瓣都飞旋着进入宁如颂的心里头。
他凑的更近,贺玥哼一声把他推远些,“你这样沉溺风月的人,我怀孕后,你怕不是要欢欢喜喜的开了后宫,左拥右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