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走到值班室的窗口前，被称作老李的老头才慢悠悠抬起头来，瞟了杨渊一眼，问:“学号多少呀?”
不问名字，只问学号吗？杨渊默默想着，嘴里却如实回答:“001。”
老头眼中光波流转，却很快消失不见。
只见老头转身从身后的架子拿出一本册子，开始翻阅。杨渊这才注意到老头身后架子上尽是册子，密密麻麻。
其实也不算翻阅，老头仅仅是打开了第一页，就看到了写在第一页的学号:001。
“你叫什么名字?”老头问。
“我叫陈兴。”杨渊如实回答。
老头此时头也不抬，问道:“怎么写?”
“陈是耳东陈，兴是兴亡的兴。”杨渊耐心解释说。
老头拿着笔比划了半天，也没写下去。
“算了算了，我老眼昏花，你自己来写吧。”老头索性撂笔不干，把位置让与杨渊。
杨渊拿起笔弯下腰。
“写着里。”老头指着册子上的名字一栏说。
杨渊看着空白泛黄的表格，学号一栏写着001，而姓名却已经写了一个:陈兴。
这不是已经写了吗？杨渊有些奇怪。
“不是那里，是这里。”老头指了指表格，杨渊这才发现这本表格上除了学号一栏，其余全是用来写姓名的格子，一个学号加上姓名栏便占据一整张纸，不过写着“002”的那一页上几乎快要写满，而“001”这边除了第一个“陈兴”，其余的格子都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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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在这个陈兴后面。”老头说。
杨渊恍然大悟，原来之前的001也叫陈兴，杨渊飞速的写好大名，老头立马把册子拿过合上。
杨渊这才看清书脊上写着——“001–100”。而老头身后的架子上的册子，书脊同样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不过却没一本像这样100即可成册，差距最小的一本，也是“101-”。
“走走走。”也许是老头感受到杨渊的目光，将杨渊赶出门去。
“2001，不送。”老头挥挥手说。
杨渊道了一声谢后，转身准备上楼，可他迈到第一个台阶时，又收回了脚。
因为他看见本来只有十几级的台阶，在他踏上第一级之后，突然看不到尽头。
好似天梯无穷无尽。
不愧是副本，周八，二十五点，没有尽头的楼梯。
不对，一分有十分的不对。
杨渊暂时还想不出办法解决。
他等着其他考生考完，等他们来到宿舍楼再看他们怎么做。
剩下的时间，杨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老头聊着，意图得到什么线索，但什么都没有得到，因为他发现自己一旦提到和学校有关的内容，老头就开始沉默。
但是等了很久，却不见有人再来。杨渊远眺着宿舍楼外，操场上空无一人。连带着老头也渐渐的不再应答自己，只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杨渊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周遭越来越冷，他想要先去宿舍楼外面晒晒太阳。
……
不对。杨渊看出端倪，他确信自己等了足够长时间，但阳光能够照到的地方仍然只有宿舍楼内的那一块瓷砖，没有前移也没有后退。
自己是什么时候陷入幻境的呢?
是踏上楼梯，还是在记名册上写下自己名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