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岚社之后,岳神社的人也随即做了一首描写女子期遇良人的诗,文采盎然,引来阵阵喝彩。
他们两家之后,就该轮到打油社和无邪社了。
“你们先来,还是我们先来?”打油社那边一个名叫张亮的人起身问道。
“你先,你先。”苏清欢谦让道。
张亮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个礼,便摇头晃脑念道:
“劝君莫恋女儿身,
救火何能再抱薪。
一切花招皆幻相,
元阳不泄自精神。”
很好,果然不负打油之名。
但打油社都作成这样了,现场给他们的叫好声还是不绝于耳,甚至要大过前面两家。
看来是,一点劝诫之意都没起到。
甚至有客人对旁边的姑娘调侃道:“你的花招对公子我皆是幻相。”
“眼下四家诗社只剩无邪社还未作诗,若是迟迟作不出,恐对其他诗社有失公平。”韩伯当说道。
这句话刚说完,果然底下传来一阵催促之声。
霍青璇向苏清欢问道:“你作好了没?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今天既然务必要胜,自然不能假手他人。
苏清欢站起身来,说道:“诸位请了,乐府诗中有一个历来常被人吟咏的题目为《白头吟》,在下今天要吟的内容正与此题相关,名为《代悲白头翁》。”
众人就听苏清欢抑扬顿挫吟道:
“洛阳城东桃李花,飞来飞去落谁家?
洛阳女儿惜颜色,坐见落花长叹息。
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
已见松柏摧为薪,更闻桑田变成海。”
苏清欢刚念完这几句,就听宾客中有人出声说道:“这写的什么狗屁玩意儿?简直是口水诗。”
“对啊,今年花落颜色改,明年花开复谁在?这话就好像市井小孩儿说的似的,矫情至极,无病呻吟。”有人附和道。
这两人才说完,有一个杠精也说道:“已见松柏摧为薪,这松柏非得做柴火吗?就不能做成大梁或者房柱吗?”
又有人说道:“对啊,更闻桑田变成海,桑田非得变成海吗?难不成就不能变成湖,变成河吗?”
苏清欢眉头一皱,今天哪来的这么多杠精?
而在一旁的范思诚看着这些接二连三跳出来踩苏清欢的人,也不由眉头微皱,这些人收钱了还是怎么的。
而看到这一幕,韩伯当的脸上露出了微不可察的笑容。
让苏清欢无语的是,先别管他们说的对不对,可是他这还念都没念完呢!
“不论各位有什么意见,等在下念完这诗,再提也不迟。”苏清欢抬高声音说道。
什么,还没念完吗?
刚才这些急吼吼发表意见的人,听苏清欢已经念了八句,就迫不及待地发表自己的高论。
他们想当然的按照律诗的句数去判断,以为苏清欢已经吟完,但苏清欢明明前面说了这是一首拟乐府诗。
这些人互相望了望,纷纷拿起酒杯掩饰自己的尴尬。
场面再度安静下来,苏清欢幽幽吟道:
“古人无复洛城东,今人还对落花风。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寄言全盛红颜子,应怜半死白头翁。”
当听到这一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无论是懂诗的文人骚客,还是不懂诗的,都怔住了。
就连刚刚几个挑刺的人也不由放下酒,咂摸咂摸嘴。这样的句子,这样的诗,让他们也受到了感染。
刚刚竟然挑这样一首诗的刺,可真是该死,他们心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