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低声交谈。
陆阳靠在窗边,假装睡觉,实际上一直保持着警惕。
火车穿过一片树林,月光透过树叶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陆阳的思绪又飘到了远方,他想起了陈怡君。
不知道她收到电报后,会是什么反应。
他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自从陆阳接受这个任务后。
陆阳摸了摸口袋里的照片,那是他和陈怡君的合影。
照片上的两人笑得那么灿烂,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可现实却是如此残酷。
陆阳叹了口气,将照片一片片的撕成碎末。
为了国家,为了更多人的幸福,他必须和过去告别了。
天刚蒙蒙亮,火车就到达了山海关站。
陆阳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跟着人流下了车。
站台上已经站满了日本兵,正在检查每个人的证件。
陆阳暗暗握紧了藏在衣袖里的手枪,慢慢向检查站走去。
一个日本军官接过陆阳的证件,仔细查看着。
虽然陆阳给他们的是普通的日本侨民证件,但陆阳却从容镇定。
此时他有恃无恐,自己是山佐七郎,是堂堂英机关少校。
这次来到东北可以壮足了胆子。
军官抬头看了陆阳一眼,然后把证件还给他。
"通过。"
陆阳松了口气,快步走出车站。
山海关的街道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
小贩们推着车,吆喝着各种早点。
空气中弥漫着油条和豆浆的香味,混合着海风的咸腥。
陆阳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曾经熟悉的气息。
自己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但同时,危险也越来越大。
陆阳走在街上,目光扫过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他必须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点,然后开始完成毒蜂留下的任务。
远处,长城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腊月的新京,寒风刺骨。
陆阳裹紧了那件从东京带来的羊毛大衣,站在满铁新京站的站台上。
蒸汽机车喷吐着白色的浓烟,铁轨在寒风中发出细微的震颤。
站台上,身着狐皮大衣的满洲国官员来来往往,与穿着军装的日本军官形成鲜明对比。
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停在站台外,这是满洲国高级官员的标配座驾。
"山佐少校,有失远迎。"司机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
车窗外,新京的街道宽阔整齐。
满洲国成立后,日本人将这座城市改造成了"东方巴黎"。
路过大同大街时,陆阳看到几个着唐装的商人正在往人力车上搬运货物。
空气中飘着高粱烧的味道,混合着马粪和煤烟的气息。
帝国饭店是一栋折衷主义风格的建筑,外墙是德国红砖,屋顶却是日式的琉璃瓦。
房间里有一台崭新的煤炉,炉火将整个屋子烤得暖烘烘的。
陆阳将军装挂在黄花梨木衣架上,手指轻轻抚过英机关的徽章。
桌上的台历显示着大同三年十二月初五。
窗外传来马蹄声,一队日本骑兵正在巡逻。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那种老式的手摇电话机。
"山佐少校,部长要见你。"
挂断电话,陆阳从箱子里取出一个景德镇青花瓷盒。
里面装着一把南部十四式手枪和几封密信。
英机关在新京的办公地点设在一栋俄式建筑里,这是沙俄时期留下的产物。
门口的卫兵穿着呢子军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