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麦收开始了,一家人起早贪黑忙活了七八日才算把粮食收回来。
去掉上交的赋税,今年陈家的收成不错,留下足够的口粮,卖掉粮食还能落下二两多的银子。
农民就是这样,看天吃饭,辛辛苦苦一年扣除各项赋税,年岁好的时候留下口粮还能换一些银子,年岁不好的时候可能连一家人的口粮都不够,只能缩衣减食度日。
“秋收算是忙完了,过两天我和石头去镇上看看能不能接点活做。”
陈母听了陈父的话也同意,女儿的嫁妆还要再多准备些,手里的钱越多越好。
陈大哥也没有异议,陈石头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妹妹也是很疼爱的,家里给妹妹准备嫁妆的事全都听陈父陈母的安排。
陈母计划给陈秋月打两个箱笼,一床被褥,两身衣裳,这些东西都费时间,现在就要抓紧时间准备了。
衣裳好说,陈秋月的手艺不错,可以秋月自己做,被褥这些陈母可以自己做,箱笼这些就要陈父操心了,陈父会一些木工,打箱笼不在话下。
次日一早,陈母叫住正在忙碌的陈秋月。
“秋月,你最近手里的绣活做的怎么样了?”
“再有今天一下午就差不多了,怎么了娘?”陈秋月放下手里的针线问道。
“那我们明天一起去镇上,买一些布给你做几身衣裳,刚好你的绣活也做完了,这次一起交了。”
陈秋月听了陈母的话,想到离婚期越来越近,心里忽的紧张起来,同时又有隐隐的期待。
陈秋月对赵怀玉有很大的好奇心,想象过他会是个瘦弱文气的书生模样,也想象过他可能和普通农家汉子一样。
每次想到这些,陈秋月都会偷偷红了脸。
陈秋月不知道赵怀玉他们其实在镇上见过,只不过陈秋月没有注意到赵怀玉而已。
乡间的清晨带着秋后的一丝凉意,陈母和陈秋月一早忙完家里琐碎的事情,就带着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出门了。
狗蛋知道今天母亲和姐姐要一起去镇上,非要闹着一起,但是陈母因着今天的事情较多,不愿意再多带他。
最后好说歹说,应承了狗蛋回来给他带饴糖,母女两个才得以脱身。
陈母两人毕竟是女子,脚程相对慢一些,等两人到镇上,已经是集市上最热闹的时候。
街上各个摊子和店铺里都是来往的人。
陈母拉着陈秋月商量到:“我们先去绣铺把你的绣品交了,顺便看看布料,最后再买些杂物。”
陈秋月对陈母的安排没有异议,两人直奔绣铺的方向走去。
路过如意楼的时候,陈秋月下意识的往里面瞅了一眼,碰巧和一个清瘦的男人对视,只觉心突突的跳起来,慌忙间又瞅了一眼就赶紧收回目光低头走过。
陈秋月边走边回想着刚刚那个男人的模样,穿着一身深青色,不新不旧的布袍,面容清瘦端正。
对上视线的瞬间,对方的眼中似是有一抹诧异和惊喜在里面,看他的样子像是正在指挥跑堂的小二搬东西。
陈秋月内心有了猜测,这个猜测让她刚稳下来的心神又乱了起来,陈母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直到到了绣铺门口,在陈母的招呼声中,陈秋月才回过神来。
这边赵怀玉也是在定亲后第一次见到陈秋月,不经意的对视虽然只有短短几瞬,但也让赵怀玉欣喜不已。
两个年轻人在偶然的相遇后,内心都有几分说不出的欣喜。
陈秋月接绣活的绣铺叫张记绣铺,掌柜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妇人,姓李。
李掌柜圆盘脸,大眼睛,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大大的酒窝,招呼客人时热情不谄媚。
陈母两人到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