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笑容,这样的笑容华长利是从来没见过。与其说是有几分阴险,倒不如说是还有几分的亲切,或者更准确的说阴险和亲切并存。
华长利的心有些紧张起来,他感觉到自己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眼前的领导看上去是自己的人,其实是自己最大的敌人。稍不注意,就被自己的领导推下深渊。
朋友和敌人就在一念之间,你站在他的阵营,你就是他的朋友,你站在他的对立面,就已经成为他的敌人。
几乎在所有的动迁中,都会出现不和谐因素,采取各种手段让让动迁户就范,但是谁都知道唐家可不是一般的村民,唐家很有可能动用自己的力量反杀,把镇里领导干倒,村里的这些人在唐家眼里,就更是跳梁小丑。他们绝不会把郭大明常海江这样的领导当回事。
在这样的情况下,唐怀国对郭大明常海江来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吃不掉,又扔不下,要想动迁顺利,就必须啃下唐家这块硬骨头。
别看郭大明常海江这些人在绥阳耀武扬威,但他们不惧怕唐家的势力,那是完全是自己吓唬自己,还有正式面对唐家的人,这的确是让他们头疼的。
难道郭大明要在自己的身上打什么主意不成?至少郭大明的笑容,让华长利感觉到这是黄鼠狼子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
华长利挺了挺身子,正视着郭大明。郭大明说:“长利呀,你这个副组长应该发挥作用了,你就不必跟其他的人挨家挨户的去走访测量,搞登记造册,我给你一个任务,这个任务既光荣又艰巨,我听说你到了后山村这几天来,别的没干,就跟唐家的人建立了关系。有的人对你很不满,那是我觉得你小子很聪明,这件事情做得不错,我提出表扬。”
常海江在一边尴尬的笑着说:“还是郭书记的水平高啊,佩服,真是佩服,我现在也觉得华长利有水平,刚到了后山村,就跟唐家人建立了关系,为以后开展工作打了一个好的基础。”
郭大明好像跟常海江在唱着双簧,又接茬说:“长利呀,后山村的人跟唐怀国很有几分水火不容的味道,也已经表明他们绝不动迁,在背地里搞什么手脚,很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既然你跟这个唐怀国已经有了不错的关系,动员工作就交给你,镇派出所的李所长带着几个警察跟你一起做工作,如果姓唐的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就派出所出面,如果他们做得过分,我们就正常执法,绝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这是我们绥阳镇的地盘,还不容有人不把我们镇政府做出的决定放在眼里。”
华长利憋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他不得不佩服郭大明真的是太有心计了,居然给他挖这么大个坑,让他不跳都得跳,而且说的冠冕堂皇。
既然这样,华长利也是知道自己推脱不掉的,自己毕竟是副主任兼着工作组的副组长,什么事也不做,是不可能的。
他说:“郭书记和常镇长把这么艰巨的任务交给我,我能不能完成是我能力的事,但我去不去,是我个人的态度问题,这个艰巨任务交给我,我也没有不执行的道理。但我不同意派出所的警察跟在我的身边。既然有派出所的警察出面,那我就不便参与了。派出所的警察在唐怀国的眼里算了个什么?一旦发生争执,有些话我就不好说了,那就干脆把唐怀国带到派出所好了,他不同意动迁,直接拘上几天,什么时候同意,什么时候就把他放出来。”
郭大明说:“华主任,派出所的警察跟着你,是为了保护你,一旦唐家的人对你动起手来,至少你是安全的。”
华长利说:“难道唐家大院儿是龙潭虎穴吗?我们是把唐家的人当做敌人来对待吗?如果是这样,对不起,这样的差事我还真不能干。”
郭大明面色沉静地说:“那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干?警察不跟着你也可以,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