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看看黑着脸的鱼夫子,又看看咬牙切齿的汤圆,左右为难。
最终,我索性装做腹痛难忍,借着走不了路为由,点名让汤圆驮着我,离开了这个众矢之的的地方。
走之前,我悄悄给路风打了个眼神,让他安心。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我确实不该让他和我扯上关系。
而青羊这小滑头,趋炎附势,也妄图和我离开,躲避惩罚,却被鱼夫子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打了回去。这会儿,应当还在太阳底下站水桶吧~
说实话,汤圆背部并不厚实,加上我肚子上晃来晃去的长剑,这一路上,我双脚几乎是被拖地上摩擦的。
并非我不想拔了那碍事的剑,途中颠簸,好几次我甚是担忧它把我的肠子给搅烂。我多次尝试着拔出来……可事实表明我着实太过天真。
也不知道那弟子多大能耐,居然能刺穿蛋壳。
随后,鱼夫子便将我带入了他的办公房,一到里头,我便被芝麻汤圆嫌弃地从他背上甩了下来。
不为别的,就为我一路上在他耳边低声嫌他腿短,爱惹事,猪队友。
“嘶——你个臭猪!说你两句还不乐意了?”我心疼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
芝麻汤圆咧嘴,切了一声,转过头看了一眼鱼夫子,才转过身,挪着屁股寻了个茶几旁的主位,自然地跳了上去,歇了下来。
“大胆!除了师祖老人家,还未有人坐过此尊位。”没想到,汤圆屁股还没坐热,一直黑着脸的鱼夫子却忽然暴跳如雷,气愤地将手中象牙棒一挥,汤圆就被悬空,“啪”地一声,被狼狈地丢到墙角。
显然,我们芝麻小爷的脾气也并非如此温顺,被绑了半天不说,这会儿还被人甩到一边,那怒气自然是起来了。他目中带火地盯着鱼夫子,前肢紧绷,背部拱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一头尊严被践踏的猛兽,挑战对方。
鱼夫子并未表现得吃惊,居高临下地看着汤圆,二人之间的矛盾,一触即发。
就这般,一人一猪,对视了天荒地老,出乎意料的事,俩人却没一个动手,只是干巴巴大眼瞪小眼。
真是枉费了我看热闹的心态。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若汤圆真被斩妖除魔的义耀门夫子看出异样,他被抓事小,如此护着他的我自然也脱不了干系。
唔,如此这般,我还是一把走到汤圆面前,再一次庄重地摆出泼妇骂街的姿态,指着他责备道,“你头臭猪!鱼夫子刚刚还救了我们俩的命,你看看你,这是在干什么!拱了人家的,居然蹬鼻子上脸,还敢坐上主位,胆肥了不是!今晚别吃饭了,长长记性去!”
我指了指靠门的墙,让他思过去!
听罢,汤圆脸都黑了,差点就把白森森的獠牙露出来。我见了,心里也难免怂了下来,这才赶忙给他打了个眼色,嘴巴怒了怒鱼夫子的方向。
汤圆瞪着我,瘪了瘪嘴,这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不服地依我的话做了去。
我见状,心里窃喜,就应该挫挫他这位小爷的脾气,让他以后乱惹麻烦,哼。
处理完汤圆这个麻烦精,我才转过身,肚子上的剑也紧跟着颤了几颤,发出瘆人的颤音。
待视线迟疑地从汤圆身上移开,鱼夫子才把视线落在我身上,冷哼道“不是腹如刀绞吗,怎么这会如此康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