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整了些。
那日她在茶铺遇到他们时,她扶着的人是她丈夫。家乡遭了战火,他们日子过不下去了,只好背井离乡往没打仗的地方走。
半路上,她的丈夫得了重病,为了给他治病,他们花光了身上所有的盘缠。
在茶铺歇脚那日,他们没办法了,就想着去山上的庙里求佛。
然而,当天晚上,她丈夫就病情恶化,直接抛下她去了。
他们人在异乡,捉襟见肘,她连给她丈夫打口薄棺的银钱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好去到城里,想用自己给丈夫换口棺材钱。
她本来是想着把自己卖进哪个大户人家去做个下人,不管什么粗活脏活她都可以干。哪知那个买她的夏府管家骗了她,买她就是为了将她送人的,没两日便将她送到了这里来。
虽然她不愿意做这种事,但她也不能回夏府去。
若她回去,夏府的人不但不会帮她葬她丈夫,还会将他扔去乱葬岗给野狗啃食,并且会将她卖到妓院里去。
她的卖身契被夏府拿着,她就算跑也跑不掉。
她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已是走投无路,本来打算一死了之,没想到被送到这里后发现他们是自己先前见过的人。他们不愿要夏府送来的美人,让她又看到了希望,觉得他们可能是个好人,故而折返回来,希望他们可以帮她一把。
红绮将头重重磕在地上,哀求水乔幽,“求求您,帮帮我,我愿意为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她说得声泪俱下,后面院门边无意间经过的伙计和旁边院子里的客人都快听哭了,她那连续磕的三个响头,声音也有些牵动他们的情绪。
水乔幽看她磕头,往旁边侧了一点,避开后,声音如常,道:“我帮不了你。”
别说还跪在那求她的红绮,就连院门边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觉得水乔幽这般过于冷血无情了。
三息过后,水乔幽却又道了一句,“你该求的,是能收留你的人。”
红绮呆愣须臾,反应过来,跪在原地朝着房里哭求道:“公子,求求您发发慈悲,留下我吧……”
水乔幽没有进去帮她通报,看她哭了一会,里面没有声音传出,她望了一眼在廊下站着的夙秋。
夙秋同她对视一眼,进了楚默离的房间。
过了一会,夙秋出来,对水乔幽道:“公子说,你若想让她留下,可以让她留下。”
红绮满是希望的眼睛从夙秋身上转移到了水乔幽的身上。
水乔幽目光转向他后面,看到窗纸上映出来的身影。
红绮没有怨恨她,连忙向她靠近,抬眼那瞬,虽是狼狈,却难掩艳色,“大人……”
屋檐下挂着灯笼,灯光打在她脸上,让她脸上清晰了些。她眼中带泪,欲语还休的模样,一般男人见了,只怕不会再有任何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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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乔幽回过头来,见着这幅画面,一言不发。
红绮心急,想再努力一番,话到嘴边,体力不支,眼前一黑,朝着水乔幽脚边倒了下去。
水乔幽飘落到了檐廊下,红绮的头则直接磕在了台阶上。
这一幕,看得夙秋都有些意外。
水乔幽见着,没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还是那呆呆愣愣的神情。
隔日,醒酒后的袁松知道楚默离这日没有出门,下午又勤快地来了等君来同他汇报宴席上谈出的成果。
谈完之后,他从楚默离那里出来,看到在院子里一隅发呆的水乔幽,想着两人昨晚一起喝过酒的交情,走了过去。
两人互相见过礼,袁松瞧了瞧四周,见周围没其他人,骤然朝她凑近了些,小声向她打听起他早上刚从夏家那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