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极限,长时间睁大的眼睛中溢满了角膜受到刺激后开启自我保护的泪水。
梁母还以为是儿子接受不了留下悲痛的泪,内心懊悔不已的劝儿子一定要想开一些。
接下来。
大姐和不善言辞的姐夫一轮轮劝解和开导,才真是在这一刻将他推入地狱。
梁丰收不得不面对因车祸而截肢的现实。
他没有哭闹大喊,脸上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仅是缓缓躺平,双眸紧盯着天花板,耳边的话语声逐渐更替为尖利的耳鸣。
当生命被无情地剥离,身体不再完美。
他的心如同一座荒芜的城堡,空洞而寂寥,曾经似钢铁般坚不可摧信念这一刹那间轰然崩塌不复存在...
天气预报的很准确。
那场雨仅是下在了个别县区。
林向东所在的村子并没有受到雨水的影响,气温仍然异常炎热。
但对于收麦、晒麦而言是最好不过的,只是麦田中的农作的人们就要受些苦了。
时间不息,生命不止。
布谷、布谷。
在布谷鸟的一遍遍催促中,林家人顾不上午休。
午饭过后,女人们收拾完餐桌,男人们把镰刀、木掀、扫帚、略筢和平板车等其余能用的上的工具准备好。
每人都在脖子上挂上一条毛巾方便擦汗用。
下麦田的路上,村民们相互打着招呼。
上一次村里这么热闹还是过年的时候。
男人们率先来到麦地里。
割麦是最累的,人手一把镰刀,一镰刀一镰刀把一望无际的麦子割倒。
腰酸腿硬,汗流浃背,麦芒扎身。
考虑到老父亲林四方的年龄大了劝他坐在一旁歇着就行。
林四方嘿嘿一笑,用干枯黝黑的手掌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你们这些小崽子长大了,真是看不上老爹了呀。”
说完,他便弓下腰,每个动作都显得那么熟练而协调。
林四方的眼神专注而热情,手紧紧握住镰刀,刀口向外,沿着麦秆的根部轻轻一拉,麦子便顺从地倒下。
每割完一行,他便会直起腰,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去额头的汗水,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是呀,庄稼人可没有停下来的一天。
累了就歇着,歇好了就接着干活。
活儿是永远也干不完的。
林向国和林向东两人看老父亲手上的速度还和早些年一样快,兄弟二人迅速投入。
二姐夫许成猛灌了一口水,憨笑几声也参与到麦收的‘战争’中去。
整片麦田里,哗啦啦的割麦声此起彼伏。
他们的手臂有节奏地挥舞着,额头上的汗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空气中弥漫着新割麦子的清香。
虽然辛勤,脸上却洋溢着满足和喜悦的笑容。
随后,女人们带来了更多的水和吃食,后勤保障到位后,也一同穿梭在麦田中。
手持镰刀,背对阳光,弯腰低头,迅速地将一把把麦子割下。
与汗水、泥土、麦香和阳光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独属于粮食大省难得一见的画面。
奶奶李秀芝把家里平日里少用的平板车拉出来,等麦子收割的差不多了就要用它一趟趟的送到麦场去。
这样的平板车,车身和车板是分离的。
不用的时候,车板立在门口或者墙边,总之放在不碍事的地方。
用的时候,就像组装玩具一样,将车板放置在车轮上当即就能使用。
这对从生到长大都在城里的孩子而言十分新鲜。
林向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