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乳酥竟然还能这样做,这糕点居然还能这样做!这奶香和南地芋头的香味融合得真好,又醇厚、又绵密,这两种香味啊,仿佛在我老人家的嘴里打架呢,最后回味确实满满的芭蕉花的花香,没有一丝的浊气,做的人怕不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吧,竟然这样巧。”
涅川郡主也拿起一块,在口中细细咀嚼,“皇祖母说的不错,这味道果然极好,臣妾也是从未品尝过此等美味。”
“郡主说笑了,月娇平日里也爱吃,因此我们姐妹无事便在家中琢磨这些,博老太太和郡主一笑罢了。”
“瞧我说的是不是?”太皇太后给涅川郡主称赞道,“月娇那个丫头啊,是真的手巧,她酿造的越醴,也是数一数二的好,伽穗啊,”
“是,”伽穗便是涅川郡主的闺名。
“这次大老远的来京,一定要在宫中多住些日子,也多尝尝月娇那丫头的手艺吧。”太皇太后四处张望了一圈,“诶?月娇那丫头怎么没来啊?”
“她……”卢忆荪说,“我宫里还有些需要她操持,因此不得空来。”
其实是月娇做了不少的点心,给卢忆荪准备了两份,另外的一份她拿着给柴朝义送去了。
“改天呢, 一定要把她带来,好不好?”太皇太后半命令半要求地说,
“可一定要让月娇丫头开导开导我宫里的那些笨厨娘,做的糕点又甜又腻,我这个岁数,怎么能消受得了那么甜的东西?莫不是她们看我不痛快,要做些点心来齁死我,送我去见你爷爷世宗皇帝和先帝吗?”
涅川郡主笑了起来,方才车马经过儿子墓前的悲戚全消了,“皇祖母这样说,她们岂不是要吓得畏罪自裁了?”
“看月娇做的这点心,适口、不腻,是真难得啊,也不知将来哪家的公子这么有福气,能娶了月娇做婆姨。”太皇太后也是一阵明白,一阵糊涂,这会儿便开始有些糊涂了。
“敢问夫人,这一道点心是什么?”涅川郡主问道。
卢忆荪一看,便说,“这个呀,这个是鸡枞点野蕈穰,郡主吃着可好。”
“真不怨皇祖母止不住地对这位月娇姑娘的手艺赞不绝口,臣妾的家翁与官人在汝南有几门丝绸生意,不敢说行遍万国吧,平日里也是走南闯北之人,去过不少地方,官人也常常往家中带回一些各国友邦的新奇物件,自然了,也有糕点,我们府上平时南虞的点心也没少吃,不过这样的新奇巧妙、鲜香、沁人心脾的细点,我还是第一次吃到,果真好吃。”
“吃到这细点啊,便反复将山中所有的鲜味都吞进腹中了,而且还有一股暖意,南地的山珍,咱们黎人也爱吃,不过大黎的厨子们只怕是想破头,也做不出这样好吃的点心来。”
“郡主谬赞了,我和月娇都是越地人,越地多山川,不比中原土壤肥厚,若碰上荒年,便只能上山采一些蕨菜、野花、野蕈子来吃。”卢忆荪说道。
“只是这野蕈也不是四季皆有,因此越人喜爱将野蕈的味道融进油中,或者加上水牛乳、砖茶和果膏,晒干了磨成粉齑,洁白如面粉,还透着野蕈和水牛乳的香味,这样便一年四季都能吃到野蕈子的鲜味了。”
“原来如此,”涅川郡主又拿起一块,
“月娇啊,是在山上长大的,如何调理野蕈子她最拿手,也是过过贫苦日子,不比大黎的厨子,平日里见惯了各式山珍海味,因此她便想着如何能将这山珍中的味道一丝不漏地融进膳食中呢?于是便有了这道点心,只是鸡枞和野蕈都是从内府局取的,比越地的鲜味还要逊色一些。”
“当真是门大学问,”涅川郡主说道。“我这样粗笨的人,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
“郡主实在是谦虚了。”
二人又在万寿殿说了好一会儿的话,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