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梁驿,
“无忧,你的脸怎么会变成了这副样子,这是谁做的?谁做的!”杨迢看着无忧脸上的疤痕,又气又急地说道。
“客官您认错人了,我只是个卖胡饼的小贩,并非客官口中所说之人。”
“我绝不会认错,这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无忧,哪怕你如今在世人眼中容貌不似往昔,可是在我眼里,你仍旧是这世上最美的无忧,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牵挂、唯一的亲人,唯一能指引我活下去的那盏明灯。”
杨迢越说越激动,可是眼前的“丑姑娘”却身体发抖、悲恸地哭了起来,眼中的泪水扑簌簌地滴落在地上,混进人人踩踏的黄土。
杨迢轻轻将无忧拥入怀中,一只手牵着无忧的手,温暖地护着她。
“你脸上的刀伤还有那烙印,到底是谁干的?你告诉我,哪怕是皇帝老儿做的,我也一定会杀了他,替你报仇雪耻。”杨迢恨恨地说。
“杨兄,这姑娘脸上的伤,究竟是谁所为,你机智过人,想必也早就猜到了吧,只是你不敢往哪里想,担心万一确实是他,那你这前半生岂不是全然为他人做嫁衣了?”梁如瀚说。
梁如瀚又对无忧说,“姑娘,恕我冒昧,你脸上这一道道的刀疤,还有右脸颊上的烙印,想必是崔慎眄的妻子——韩氏所为吧,”
“你是如何得知?你究竟是谁?”无忧问道。
“韩氏善妒,这在崔家人人皆知,自从你成为崔慎眄的姬妾之后,想必也受了她不少的折磨吧,更在几年前,韩氏诬陷你与人私通,当着众妾室的面,对你用了私刑,用兽面烙印烫伤了你的右脸,又用匕首划伤了你的面颊,让你容貌尽毁。”
无忧回忆起旧事,眼眶中的泪水不停地打转,还有一股愤愤不平之意。
“韩氏又让人将你用麻袋套住,让人将你扔到城外的河中淹死,不料那运送你出城的人,也心有不忍,不想做太多有伤阴鸷的事,于是将你转手卖给了京城外的人牙子,他自己还得了一些银两,便回城去了,对外只说你已经被投入河中淹死,而那韩氏也只对旁人说,你害了女儿痨死了。我说的可是?”
“你是如何知道的?还知道得这般仔细,莫不是当时你也在场?”无忧问道。
梁如瀚不回答,接着说道,“那人牙子带你行至孟梁驿,孟梁驿有一对卖胡饼的老夫妻,看你可怜,于是花了二十两银子,从人牙子的手中将你买下,还让你做了他们的干女儿,交给你做胡饼的手艺,从此你便在这孟梁驿安顿了下来,我说的可对?”
“不错。”
“只是你心中可曾有过疑虑?这对老夫妻为何出手这般阔绰,一出手就是二十两银子,一张胡饼是一文钱,你卖了这许多年的胡饼,哪怕不吃不喝,也难以攒够二十两银子吧,难道你未曾想过这二十两银子的真正来处?”
“这二十两银子,难道是你给的?”无忧问道。
梁如瀚点点头。
“我们非亲非故,你为何要这样做?”无忧问。
“你我确实非亲,不过确实有些故交,”梁如瀚说道。
“故交?”无忧打量着梁如瀚的样子,实在想不起与眼前的男子有什么往日的交情。“阁下是否认错人了,我仿佛从未见过你啊。”
“姑娘可还记得,多年前,你和九位舞姬,自淮州的陈氏别院到京城的路上,偶遇土匪,慌乱之中,有五个蒙面人从天而降,将土匪击溃,护送姑娘入京城一事?”梁如瀚说。
“不错,确有此事,难道那蒙面人中,便有……”
梁如瀚点点头,“我十七岁便入了陈丛隐的府上,替他做了不少的伤天害理之事,这手上也有不少人命,而姑娘的名义上是舞姬,想必在淮州别院之时,也曾经受过细作的训练,再以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