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迢的颧骨扭动了一下,发出一丝冷笑。
“你终于说到正题了,”杨迢说,“只怕这才是你今日待我来见无忧的真正意图吧。”
“哼,也是,也不是。”梁如瀚说。
“此话怎讲?”杨迢问道。
“讲老实话,当日看到无忧姑娘的遭遇,即便冷心冷面如我,也动了些许的恻隐之心,我也知道,无忧姑娘在这世上也就只有你一个亲人了,能真心照顾她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如今陈丛隐因为牵扯进贪污一事已然入狱,那无忧姑娘这一颗被陈丛隐安排在此的棋子也就没有什么用了,那我何不成全了你们,让你们团聚,免得再被那姓崔的当猴儿耍,蹉跎了这许多年,却苦苦无法相见。”
“这一点我信,”杨迢说,“只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怕兄台此举,也藏着什么轻易不告知旁人的私心吧。”
“不错,从私心而言,”梁如瀚说,“杨兄,我也有一位心爱之人,她是我见过的最美好的女子,正是见到了她,与她有过一夜的缠绵,我才恍然发觉生而为人是如此幸事。她因为崔友植而国破家亡、亲人离散,崔氏在她心头划下的伤口,也是千疮百孔,至今仍未愈合,我也想为她做一些什么,如你要为了无忧姑娘向韩氏复仇一样,我也要替她,让崔氏一族付出血的代价。”
“倒难为你会这般坦诚,也想不到,兄台也是位至情至性之人。”杨迢说,“既然我们有同一位敌人,帮你便是帮我,”
说着,杨迢将一只手臂摆到了桌上,梁如瀚一看,也伸手与杨迢拍在一起,仿佛达成了无形的盟约。
“来,先吃些东西吧。”无忧戴上了青色的面罩,多了一些茶饭、胡饼过来。
御心蛊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