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上或爽朗或轻柔的笑声似乎驱散了所有的烦恼。
可生活还在继续,烦恼不会消失,反而会增加。
“诶,这野菜是越来越难找了。”
接连几个地方没有找到野菜,秦氏语气惆怅,他们家人多,不多挖点野菜,指定要饿肚子。
“走吧,去前面看看。”
又往前走了数十米,许家终于在一背阴处找到了一小片野菜。
几人还没来得及将野菜放进背篓里呢,远处就传来尖声喊叫:“喂,你们给我住手!这是我先发现的!”
回头一看,是村里有名的恶婆子——周婆子。
周婆子年轻时嫁给村里另一户姓许的人家,不到一年丈夫去世,第二年被人发现她与人通奸,因此婆家将她赶了出来,娘家也不要她。
周婆子就在村里寻了一处破败的屋子住了下来,靠来她这儿的男人养活。
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周婆子就是上赶着找事,她家天天不得安宁。
抢小孩吃的、偷鸡摸狗那都是常事。
她能这么多年没被人打死,除了她自己疯起来不要命外,还有她娘家在这县里有些地位。
此刻她脸上的褶皱纠缠在一起,无端透露出凶恶,眼神紧盯着被许家人堆放在一旁的野菜,垂涎欲滴,大步朝这边走来。
“娘!”
许家几妯娌望向了秦氏。
“这野菜本就是无主之物,谁挖到的就是谁的,把挖好多野菜放背篓里,这是我们许家的东西。”
秦氏虽然和善,但也不是软懦之人,这野菜关系着他们家21口人的性命,不容退让。
“好!”几个儿媳妇齐声答应。
几个眨眼的功夫周婆子已经到了跟前。
她看着秦氏几人的动作,一撇嘴,转头就伸手往背篓里去,脸上还带着伪善的笑。
“哎呦,真是多谢几位了,可怜我孤家寡人,还帮我把野菜装背篓里了。”说着,周老婆子就要提起背篓,“这背篓我就先背走了,回头给你们送回去!”
许家几人自然不会让她如愿,抢先一步拿走了背篓。
“我们许家的东西,凭什么给你?”许芩琪愤愤道。
说一下像是捅了蚂蜂窝,周老婆子勃然大怒,“好啊,你们许家这群臭不要脸的贱人,偷人吃食是要天打雷劈、生儿子没屁眼的,今天你们要是不把野菜给我放这,我就去你们家门口吊死!”
周婆子趁许家几个大人注意力都在野菜上,边骂边挪动几步,伸脚就要踹蹲在地上看热闹的芩诗。
芩诗:?…!挪这么大几步来踢我是吧?您可真会捏软柿子!
芩诗耳边已经传来她娘亲急切到尖锐的呼声,“诗诗!快躲开!”
吕芳芳一颗心吊在嗓子眼上,往芩诗那边飞奔,这是她老闺女,盼了这么多年的闺女,这一脚要是落在她身上,不死也要重伤。
许家其他几个人也往芩诗这边扑来,“周婆子,你敢!”
芩诗当然不会给周婆子踢到,她在心里阴阳怪气了一番后,就准备给周婆子来点意外。
“啪嗒!”周婆子似乎在抬脚的时候扭到了腰,一下砸在了地上。
“哎呦,我的腰!”周婆子仰躺在地上,暗骂晦气,早知道不来踢这个死丫头了。
吕芳芳过来一把把芩诗抱住,上下摸索后,长长的松了口气,再次看向周婆子的眼神带着不善。
“哼,周婆子,你莫不是欺负我许家无人?居然对一个一岁多的小孩子动手,你等着,这事没完!现在我们就先收点利息!”秦氏厉声道。
周婆子不以为意,村里谁不知道秦氏是一个和善的老好人,她不信秦氏敢对她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