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逐渐被墨蓝色给吞噬。
夜晚的街道狭窄又热闹,各种小摊小贩在路边叫卖,炒粉炒饭,深夜烧烤,不少人穿着拖鞋睡衣出来购买夜宵,香味充斥着整条街道。
街边的商铺,除了苍蝇小馆,什么按摩店,拔罐店之类的店,也亮着招牌,还有不少穿着清凉露骨,妆容妖艳的女人,站在路口。
我穿过人群,老赵指了指一旁窄道,我拐了进去。
外面的热闹繁华似乎瞬间就被隔绝,巷子里黑暗阴冷,错综复杂的电线缠绕在半空中,街边的路灯一闪一闪,偶尔还会传来野猫的叫声。
“停,就是这里。”
我刹车,扭头看向老赵指着的方向。
一个格格不入的砖瓦房。
房门是木质的,一个生锈的老式铁锁挂在上面,门上的门神画像破破烂烂,都褪色了。
我有点没反应过来,老赵居然住在这里。
“老赵,这是……你家?”
“是啊。”
我又抬眼看去,这个房子甚至都没有窗户,就是一片墙壁空出了两个方形的洞,就当是窗户了。
我将车停到一旁,把老赵扶了下来。
我没继续说话,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走上了两旁长满杂草,破损不堪的阶梯。
老赵也没锁门,退了一把门,门吱呀一声就打开了,刚一踏进门槛,空气中的灰尘钻进了我的鼻腔,我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房子比较简陋,不要介意。”
说着他的手伸向了黑暗中的一根细线,往下一拉,头顶上的一个大灯泡亮了起来。
昏暗的房屋终于亮堂了起来。
头上是腐朽的木质房梁,数不清的蜘蛛网在一旁清晰可见,那个灯泡就挂在屋子里的最中间。
屋子不大,房内简陋却整洁,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
床脚和桌边堆放着各种杂物,桌子上放着那个显眼的琉璃花瓶,这应该是整个屋子里最值钱的东西了。
老赵扶着自己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将拐靠到旁边,休息下来。
见我有些局促,他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随便坐吧。”
我赶忙走过去,坐下去瞬间,感觉这个椅子要塌了,坐上去后,我一动也不敢动。
我想过老赵的生活可能不太好,但是这种程度是我没想到的,这几乎就是家徒四壁,他本来腿脚就不大方便,在这里一个人怎么生活啊?
我想了想正要跟他说,却被老赵打断了思路。
“那个女鬼,我已经驱散了她身上的怨念,让她往生投胎了。”
“是嘛?那可太好了!”
回想那个女鬼冰凉刺骨的气息,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她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
“她之前说的话不假,那个花瓶确实是他丈夫从一个古玩市场淘来的,但是他并没有在医院奄奄一息,而是早就死了。”
老赵他一边说,一边搓了搓自己的膝盖,随后将床垫掀了起来,从下面拿出了一袋烟草,又从一旁撕出一截报纸。
那粗糙干枯的手将烟草碾碎,放到其中卷了起来,最后用舌头舔了一下,封了边。
“早就死了?那他的丈夫的鬼魂去哪了?”
他拿出那个廉价的打火机,给自己点上了烟。
“应该是被这个琉璃花瓶给吸收了,她也说不清楚,但是他丈夫的魂魄确实完全消失了。”
“那她的魂魄怎么还在这里?”
“这女人在丈夫死了以后,认为是花瓶的问题,砸碎了无数次,第二天却依旧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桌子上,她受不了了,最后抱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