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可还顺利?”李平乐问,“怎么也不传个信,我好提前帮你打扫阁楼。”
言萝月抿唇不语。
你打扫?用你的内力打扫吗?打扫完房间凌乱不堪的那种?
这时,二楼出现一个头发发白、胡须发白、甚至连眉毛都发白的老者。
端看他慈眉善目,精神矍铄,是个看起来很好相与的小老头。
正是几人的师父——清平子。
“回来了?”清平子立在楼上声音威严却是满含笑意。
言萝月恭敬地行礼,“师父。”
“上来说话。”
“是。”
言萝月被清平子叫上楼,李平乐则招呼傅晓入了厅堂,独留虞东风一人跪于院内,鬼哭狼嚎。
……
竹楼药房内,言萝月跪在清平子面前,将她入京近一年来的事悉数告知了清平子。
当然,隐去了感情上的细节。
清平子一手捋着垂至胸前的长胡须,一手捻着桌上的药渣,他的身边遍布瓶罐器皿、书籍与药材。
“回来就好。”
听完言萝月的话,清平子只说了这么一句。
“您不怪罪徒儿吗?”
“怪你作甚?璟王那药不是吃完了吗?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造化了。”
清平子显得不甚在意。
言萝月轻轻蹙眉,“可是师父,我听说璟王殿下在西北战场期间,病情也复发了一次。”
“回来时不是好好的吗?”
“……”
秦慕甫在西北大获全胜回京后,身体状况确实还行,至少比出发时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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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师父不是说,他的药吃上半年,便能大好吗?
他在西北战场犯病时,应当已吃完了那些药才是。
“可是师父……”
“哎呀,你都与他一刀两断了,还关心他作甚?”
“……是我有负于他。”
“谁负谁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你回来了!”
清平子突然笑眯眯道:“为师终于不必吃你师兄的黑暗料理了!”
“……”
言萝月看着被师兄折腾的面目全非的小厨房,很难想象自她走后,这间厨房究竟经历了什么。
锅碗瓢盆像逃兵一样七零八落,盐巴调味粉在玩捉迷藏,水缸里不知师兄培育的什么水草,茂盛得快把水缸长满了,随处可见的青苔自不必说了……
言萝月眼角直突突。
应师父要求,她要重新做点饭。
柴火倒是多,言萝月找出火折子和艾绒,点了火加了两根涂有硫磺的木片,待火势大一些,又陆续添加了木材。
生了火,言萝月又找出葫芦水瓢,避开长势茂盛的“水草”,舀了两瓢水倒进锅里。
哪知没一会儿,火灶里忽然生出黑烟,呛得人睁不开眼睛,眼看着火就要灭了!
火灶原是没问题的!
言萝月检查了一圈,又抬手掀开锅盖。
只见锅底六七个“小星星”,在火光的映衬下一闪一闪的,像是正冲着言萝月调皮地眨眼睛……
言萝月最终忍无可忍!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