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华的父亲被绑架了。”文倾言又重复一遍,声音清冷的彷佛飘在天上。
周敞这才反应过来,就是连串的发问:“什么时候、在哪里、什么人干的、要多少赎金、现在怎么样了?……”
文倾言既然开口,也就不再有所保留:“大概两个多月前,元伯父在北既城外被人掳走。”
“已经两个多月了?”周敞更是震惊得无以复加。
这么长时间,她跟风铭都有意无意回避元家的消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元家将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而她就一无所知。
文倾言已经开口,也不再像先前那般只把怒气都撒在周敞身上,而是平静叙述:“大概两个月前,绑匪绑架了元伯父,然后向琪华索要赎金。当时琪华给了第一次赎金,一百万两。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些绑匪不讲信义,不但不放人,又要追加一百万两。琪华好容易又凑够了银子送过去,结果绑匪还是不肯放人,竟然又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万两银子才肯放人……”
“这么说自打她走后,你就也跟去了北既?”周敞不知怎地心底就冒出这个念头,却又不得不让注意力集中在绑架的事情上,“绑匪给了银子还不放人,再一再二,就会再三再四,不可不谨慎啊。”
倒是不担心元家付不出银子,只是担心绑匪失信,一直要银子,直到将元家榨干,然后元裕也就没有了利用价值。
文倾言没在意周敞的小心思,却是在提到绑架一事后,终于不再强撑,无助地双臂抱头:“琪华她前后已经付了两百万两,已经倾尽所有现银,绑匪不但不放人,扬言还要五百万两,且还得是现银。琪华如今除了拖延时间凑银子,已经是无法可想。这样下去,不但急坏了身体,拖垮了元家,只恐怕到时候人财两空,琪华又该怎么办?”
周敞则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过来:“她可有报官?”
“报官有什么用?那些人显然是不怕报官的。”文倾言的脑袋在双臂中猛摇,“那些绑匪躲在偌大的栖凰山中,当地衙役已经进山搜了几次,连个绑匪的影子也没找到。”
“人手不够,就该调动当地守军。”周敞心里想的是,差役人少也很难有尽心的,驻军人多自然不同。
文倾言就是抬起冷笑:“调动守军?这谁想不到?可是想到了又如何,连北既太守杨大人求都没求动守备那位毛将军,更何况是琪华。”
“你们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周敞现在好歹顶着奕王的身份。
这样的事情,凭借皇子王爷的身份,总能想到办法调动人手才是。
“告诉你?”文倾言却又是冷冷一笑,“你那时正忙着娶新王妃,难道真的会顾及琪华?”
“倾言”与“琪华”周敞心里又是一阵不舒服,不免言语带刺:“我是娶了旁人,但不耽误能帮上忙。倒是你,难道娶了武卫大将军之女,就是万事大吉了。”
来的时候,周敞已经从奕王风铭和沈芮的记忆,以及瘦猴的口中,多少了解了武卫大将军鲁回的背景。
武卫大将军鲁回乃是“一门两侯三将军”中冠军侯蒋钦的得意门生。
冠军侯蒋钦自不必说,那是显王正妃蒋氏的祖父。蒋氏一门,为临国开国功臣之家,现出了两位侯爷、三位上将军,但细算起来,只有蒋钦的爵位是靠实力与军功拼出来的。
二弟武安侯蒋锐是娶了平宁老郡主,多少借了郡马爷的头衔,才封的爵位,在军中并无多少威望。
三弟蒋锋的上将军是退下之后,慰其劳苦加封的,一生在军事上表现平庸,没有可圈可点之处。
因此算起来,蒋氏一门的上一代实在也只有一个冠军侯蒋钦。
蒋钦今年已是七十五岁高龄,年轻时曾立下汗马功劳因此封侯爵,但不幸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