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不懂,周敞也知道私自烧了这么多贵重物件,旁人不说,临帝肯定要肝疼肺疼,但她也没想要蒋孟帮忙隐瞒。 毕竟,她图蒋孟的只要打赢这场仗,剩下的二人就还是保持君子之交的好。 蒋孟多少也明白周敞的意思,本来对此也不是一点儿顾忌也没有,现在能听奕王这么说,也就放心:“下官以殿下马首是瞻,至于奏报,那是他们参军的事情,必定知道该怎么写。” 周敞就一脸欣慰地点点头。 两人达成共识,先后从藏宝地库中出来。 蒋孟依旧让自己人将剩下的古董字画都搬回来,放在温室外的空地上。 周敞则让高远带着金曹司的人去搬银子,准备明日慰问黍城百姓。 明面上说是准备银子,私下目的则是能暗中插上一脚。 要是旁的东西没有办法,亏得这一批要带货的都是古玩字画。 周敞暗中让高远带着一箪行的人,偷偷去城中文房四宝和书店拉来大批卷轴和书本准备偷梁换柱。 而她则拼着一夜不睡,先就“手到、眼到、心到”将过手的字画都“带货”去位面一部分。 周敞这边半面上假意欣赏字画帮忙整理,暗地里“带货”,另一边则指挥着旁人将太守府里的东西摆件,但凡值钱的也都搬出来,打算明日一并“祭天”。 这样一来,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下子多了几倍,少了一部分也都看不出来。 周敞偷梁换柱了一晚上也都是小打小闹。 待到天光渐明时,还是多亏了陈原这些年在越北熟悉情况,搞来了几车的书本字画加文房四宝。 周敞也不必说明缘由,只让高远想办法将那些藏宝库中的字画和古玩换出来。 至于怎么换? 周敞刚才“带货”的时候也想了个大概。 所谓“招不怕旧只要管用”。 反正都是要烧的,她不如提前先放把火。 于是周敞“堂堂正正”先假意失手,把火把掉在了花房里,然后再指挥着众人赶紧将字画古籍从后门往外运。 一边运,周敞一边“带货”。 一边运,高远一边“掉包”。 就这样,几大车几大车的字画运出去,先存放去已经被陈原腾空的一家书店。 一番折腾下来,天光大亮。 周敞这才得以喘上一口气,回了醒来的房间。 不一刻瘦猴又从外面拎来两大食盒饭菜。 周敞却是全没胃口。 瘦猴这一晚上竟忙着给周敞打掩护,这会儿就不客气,开始对着摆上桌的酒菜风卷残云。 一边吃一边也不耽误说话:“王爷,那些东西真要烧了多可惜?” “是可惜。”周敞吃不下东西,就舀了汤喝上两口。 瘦猴倒也不在乎:“王爷是不是又要去做那个什么法事?” “法事?”周敞一时没反应过来,主要是累的。 瘦猴倒是没忘神秘兮兮:“就是那个把东西烧了埋了能发财的那个啊?” “咳咳……哦……对,就是……”周敞这才想起,真是许久不带货,就业务生疏。 瘦猴只要有了吃的就是好糊弄,也不再追问。 两人歇了不到一个多时辰就又出发,赶赴法场。 周敞要亲眼看着北山冶被千刀万剐。 想是这么想,但实际画面根本看不下去。 期间险些又晕过去,多亏蒋孟始终能撑场面。 瞧着周敞煞白的脸色,一系列流程蒋孟都一力承担。 到了祭天烧“战利品”的环节,蒋孟甚至还能慷慨陈词一番。 一边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一边是被一刀一刀凌迟的北山冶以及俘虏的蜃军。 百姓们群情激愤。 周敞被在场的气氛感染,脸色渐渐恢复了些许血色,却是心中还想着几十箱子的带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