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敞根本不敢想下去,但必须做点儿什么:“快,本王要过去,所有能打的,能动的也要过去。” 瘦猴和陈原一左一右死死拉住。 “这是命令,本王一定要去,就是游也要游过去,淹死在水中,也要过去。”周敞发狠。 据说母江河在稷州境内的这一段河床并不深,只是河面较为宽广,主要是乌山山脉北侧山峰的雪水融化之后,冲刷的结果。 绝大多数船只现在都在河对岸待命,原本是等待得胜归来用的,现在急急打信号等待部分船只返回。 待先头船只返回,周敞就带了几百护卫驶向对岸。 蜃军军营在河对岸的时候,看起来近在咫尺,过了河,反而觉得远在天边。 此前从对岸望过来,蜃军军营似乎就驻扎在母江河的北岸边上。 直到船靠了岸,周敞才发现,原来蜃军军营距离河岸至少还有百丈的距离,且位于河床高处,可以居高临下,对临国军营方向也是一览无余。 周敞眼看蜃军营中火光烟雾四起,耳听得杀声震天,却并不见有蜃军杀出,甚至目之所及,都不见蜃军的影子。 更加可以肯定一定是中了什么陷阱。 “我们在这里敲钲,他们能听见吗?”周敞也不知道是在问谁,身边没有一个能给准话的人。 跟来的参谋、部将、护军还是没一个能回答的。 周敞四下观察,脑子拼命转动:“既然他们放火,那我们也在外围放火?” 还是无人敢轻易出声。 得不到任何答复,周敞一咬牙:“那就直接带人冲进去,也许可以在外围打开一个出口。” 蜃军运营现在就像是用黑烟笼罩的锅盖,根本不知里面发生什么。 “殿下不可啊……”一提到要亲身上阵,众人又开始纷纷反对。 陈原在一旁低声劝阻:“奕王殿下,如今蒋都统生死未明,若是您再有个散失,我军将士便没了统帅,到时候军心必定溃散,才真是一败涂地呐。” 周敞多少被这话触动。 是啊,现在是胜负不明,但若是主帅都折进去,那就真是必败无疑。 不过,这会儿她连河都渡了,难道光站在岸边瞅着? “本王不会放弃,誓要救出蒋都统和高远他们。”周敞虽然不知道能怎么办,但话也要先撂在这儿。 瘦猴在身后紧紧拉住她一条臂膀,生怕一个看不住就冲了上去。 陈原就又道:“王爷,让属下带人去吧,一定能救出高哥他们。” 周敞这才想起,陈原本与高远是同袍,一起在军中当过兵。 高远先前是顾虑陈原他们有家室,可这个时候再也顾不上许多。 “哪怕任何能派上用场的东西,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救出高远他们,本王都可以答应。”周敞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若是高远和蒋孟他们被俘,她愿意用任何代价去换。 说着话,周敞又开始解身上那身穿了第二次的银铠甲:“这身铠甲你可用得上?拿去穿上,或许也能格挡刀兵。” 陈原还是一身布衣,除了手中一柄刀没有任何护具,却连忙摆手:“属下明白王爷的意思了,属下不需要铠甲,请王爷放心,属下定然能将高哥他们带回来。” 周敞怎么放心,再次叮嘱:“活着最要紧,其余的都可以再想办法。” 陈原毕竟也在奕王身边办事多年,明白这意思:“是。” 随后陈原给周敞留下几十人护卫,便带着剩下的几百人扯了衣角沾了水蒙在脸上做防护,冲向了蜃军军营。 陈原一去,周敞复又不知所措。 心里空捞捞,忽地想起一直揣在怀中的合抱连枝玉佩,默默隔着衣服抓住,在心中暗自祈祷,希望所有人都能平安归来。 不知等了多久,也许是一炷香,也许是一个世纪。那玉佩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