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世国宫墙内,梅树秋千旁的正房,有匾悬挂,上书“凝梅雪琢”四字。
屋内,白衣女子倚窗而立,眼望窗外,但见华光满天,烟花绚烂。
“好漂亮啊……,良辰美景,心醉神游;月似知己,邀约天涯。”白衣女子低吟。正出神间,门外一阵急促脚步声,有人叩门,“公主!公主!”
“进来吧!”白衣女子应声,门被推开,忆宵急步走进来,门外站着冷芸。
见忆宵空手进来,白衣女子有些诧异,问道: “你不是去打包东西了吗?怎么……”
“公主,对不起!我们出门碰到强盗了!现在,冷芸有急事请您救命!冷芸,你来说!”忆宵单刀直入地解释道,转头唤冷芸。
冷芸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先向白衣女子行了叩拜,再一五一十地将晚上发生的事讲了一遍,末了,眼泪已在眼中打转,“若没了玉兔灯,今晚二公主怎么办?”
“柠儿今年第一次有玉兔灯,她一定很新奇,也很重视,也许还会想要送人,也未可知。”白衣女子自言自语道,微笑下,然后朝忆宵点点头。
忆宵心领神会,进去内室,一会出来,手上赫然提着一盏玉兔灯。冷芸抬眼,见这灯与刚才被强买走的那盏一模一样,并无二致,不禁大惊喜,“大公主,这……?”
“今年柠儿的玉兔灯是按我这盏的样式定制的。除了一处不同,这盏灯,玉兔卧梅是左爪卧在前,柠儿那盏是右爪卧在前。若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白衣女子答道,接着又说: “冷芸,这盏玉兔灯你拿去给二公主吧,今晚的事你们私下去和大世子讲。另外,千万不要惊扰了外祖母!”
冷芸接过忆宵手中的兔灯,千恩万谢地叩拜白衣女子,然后告辞离开了。
“公主,对不起!您责罚我吧!未经您允许,我就私自先带冷芸来见您。害您没了今年的玉兔灯。”忆宵心中内疚,一脸歉意望向白衣女子说道,一边下跪。白衣女子不语,更无意拦她,只捉着自己的小辫似在想心事。
忆宵也不敢起身,怯怯地问白衣女子: “公主,您真生气了?”
“嗯……”白衣女子若有所思,应道: “这玉兔灯是小,那兔盏蟾桂糕是大。我的兔桂糕……,我的甜心哪,我们的缘份,有点浅。”
忆宵笑了,“公主,原来是为这个!我现在再去买,一定不能让您错过这一年一制的心头好!”
“别去了!你现快拿着玉佩和冷芸去找我大哥吧,仁世国里来了这么特殊的两个人,还是小心为上,早点让大哥知道才好!”白衣女子脸色郑重地对忆宵说。
“多谢公主不怪!我这就去!”忆宵向白衣女子叩拜后,旋即起身出门去了。
今天的仁世国王宫,也热闹非凡,处处灯火辉煌,人影喧哗,俨然盛世繁华之景。
在仁轩宫外的空地上,此时正在群臣欢宴。
主人席上,坐着一位男子,约摸二十出头,一袭霁蓝色华服,头束金冠,面若朗玉,眼若清涧,身姿挺拔,翩然卓立。男子低头吟酒,又望众人欢愉,不禁嘴角微扬,“凌风,去把我那樽揽月溪拿来,今晚不醉不归!”男子向身边伫立的贴身侍卫喊道。
“大世子,您别再喝了!国主让我看着您,不准您喝醉!”凌风一脸严肃说道。男子笑着摇头,“你敢管我?我今晚高兴,你敢不让我尽兴?快去拿!”
凌风跺跺脚,回道:“大世子,您再不听劝,我就去告诉大公主,让她来管您!”说完偷笑,看男子反应。
男子一怔,将手中酒盏扔向凌风,“好你个凌风!敢不听我的话!还敢吓唬我!”一边说,一边起身打凌风。凌风又跳又逃,主仆正笑闹,凌风一瞥眼,远远看见忆宵和冷芸穿过人群,正匆匆向他们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