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世国的镇子,平日里非常热闹,今年祭祖之后,宫里的规矩多了很多,其中一条就是:规定每晚亥时,所有的店铺都要打烊,没有例外。
这一天,镇子上驰来两匹马,一黑一白,白马上是一个白衣戴面具的男子,身形俊逸潇洒,黑马上则是一个紫衣的年轻人,样貌秀气,目光凌厉。
两人去了沈蔼堂饮酒,在人群中极为醒目。
那时刚过傍晚,小镇的喧哗,在白衣面具人耳中仿佛陷入无声里,他在饮酒。
那个紫衣年轻人坐下,饮尽一杯酒,卤制的牛肉刚端上来,他只尝了一口,就起身离开,出了沈蔼堂。
只听见紫衣年轻人向白衣人抛下一句话:“好吃,不愧是仁世国的御制酒和菜!”
白衣人微微一笑,静默不语,他拿起筷子,尝了尝四国闻名的这款卤牛肉,于是他吃到了一种混合香,玫瑰加松针的味道,有一点熟悉,又有一点陌生,似乎在耳堂国哪里吃过?
白衣人环视沈蔼堂,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他在静静地等夜色更浓。
接近沈蔼堂打烊时分,紫衣年轻人回来了,交给白衣人一浅蓝色便笺,上面写着三个字:舒心堂。
白衣人和紫衣年轻人就是申雪天和紫寒。
一晚上的功夫,紫寒按着申雪天的吩咐,把整个镇上的药铺打探了个遍。
申雪天医术冠绝天下,他通过三样线索,就梳理出了沈叶慈解药的范围和当中必用的药材。
一是留在墨玉山庄的存药;二是沈叶慈服药后留下的药物残渣;三是沈叶慈留在秘室中的血渍。
于是,申雪天拟了一个药方。
紫寒拿着这个方子去询问了镇上所有的药铺掌柜,在“舒心堂”,他被告知:其中几味罕见的药材被一位姑娘买走了。
想到尚等消息的申雪天,紫寒又匆匆返回沈蔼堂。
下一步行动,紫寒在等申雪天指示。
“你有问买药的女子大概多久会去买一次药?”申雪天凝声问道,酒杯在手中打转。
“约七天。”紫寒快速答道,“上一次买药是在五天前,算来明天应该会再去舒心堂。”他已打探好了讯息。
申雪天点头,“我们明早去看看,也许会有意外收获。”
沈蔼堂的酒,令申雪天有一点醉意,他心中浮现出叶梁的身影,“梁儿,我还能见到你吗?你在哪里?”
暗夜中仿佛有气息涌动,向申雪天和紫寒慢慢靠近,又慢慢散去。
第二日清晨,申雪天和紫寒出现在了“舒心堂”附近。
在舒心堂对面有家食肆,申雪天和紫寒进去,叫伙计送来茶水和一些吃食,便隔窗坐下,观看街市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舒心堂不时有人出入,紫寒按着药铺老板提供的线索,双眼搜寻符合特征的女子。
此时已入六月,天气炎热,一直等到午正时分,长时间的等待和研判,已让紫寒有些坐不住了。
紫寒叫伙计上了一壶冰水,他不断地用冰水来清醒自己,一会擦脸,一会擦眼,一会擦额头。
申雪天却岿然不动,宛若与炎热绝缘,面具下的他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主人,我想出去走走。”紫寒不好意思地说道。
“你不用急,人快来了。”申雪天悠声说道,声音没有一点起伏。
“是吗?为什么?您有千里眼看到了?”紫寒惊奇喊道。
“这些药煎好后须在戌时左右饮,药效最佳,算算路程和煎药时间,最迟,现在这个时间应该出现了。”申雪天像有先见之明般地解释道。
紫寒听得瞠目结舌,申雪天在他心中已高不可攀。
申雪天话音未落,紫寒已看到一个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