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怪我,是我太过心急,被她激怒了。”
墨云伸手拢了拢她的肩“殿下不必自责,我们本就没什么胜算。”小珺长叹一口气懊恼的望着天际。
那日,范少的手臂被砍下,有墨云在,他未能伤及到小珺与那农夫。那农夫跪在地上不断的磕着头“侠士饶命!钱都还给你们!还给你们!”,小珺不愿与他多语,直言问他“薛贵在哪?”,农夫眼中一惶,颤抖着回答道
“薛贵死死死了”
原来薛贵并无被带去鼠窝,那一日的调查根本毫无进展,他们在庆州走了一圈仍是毫无头绪。
于是二人掉转方向,发现月儿手帕上,那座水墨画成的山中藏着一行极小极难察觉的文字。很快便找到一名时辰、地点都吻合的车夫,这才把目标锁定到了远在南部的振河村。
可最终仍是一无所获,他们抓住的那名农夫名叫孙二,本是振河村一家贫穷农户。月儿死前把仅剩不多的储蓄全部交给了薛贵,并让他留下一部分钱财帮助自己安置弟弟小九。为了防止他跑路,她将卉妃逼迫她的一切计划告诉薛贵拖他下水,并在手帕上留下记号。若是薛贵卷钱跑路,他迟早会被皇城的人找到。
谁知那薛贵根本不管不顾,为了钱财把小九与托孤信一同扔在了置留区,自己拿着月儿的钱财一人留在了振河村。而他的不义之举却最终招来杀身之祸。孙二谋财害命,薛贵早已被他灭口。
“薛贵的遗物呢?”小珺问他。
“烧烧了”
罢了,最终仍是一无所获。这些人一个个都如同吃人的怪物,像月儿、小芬他们一样的众多“牺牲品”,不是被站在高位的人所压迫,就是被同处泥沼中的人踩入更深的沼泽。
小珺苦笑一声跌坐下来,耳边是孙二的求饶声,以及范少的狂笑。“殿下”墨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曲径徐行渐有村,不要轻言放弃。”小珺缓缓抬起眼,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范少。
“我有办法。”
办法便是假意称自己找到了人证,诈卉妃说出真相,并激她着急。人越是急越是容易出错,越是容易放弃,只要做过的事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接下来便是找出她的遗漏并交由庆王处理。
可这本就是极为艰难的,一语言错,便是深渊。小珺根本不知道她究竟害了多少人,究竟谋划了多少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越是拖,痕迹越是会被冲刷。小珺已反复斟酌过了许多遍,却仍在最后时刻暴露了自己。
“我什么都做不好。”她静静走在回府的大路上,“殿下莫要这样说自己,你如今尚未成年,卉妃入宫十几年,你这样已是不易。”墨云不愿见她这样苛责自己,这本就不怪她。
“你不必安慰我了,甘罗十二为丞相,周瑜十三统领千军,木兰十五替父从军,可我呢?皇城内的花瓶?皇城外的恶毒公主?我该怎样才担得起公主之名。”小珺努力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