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即便不允,也不该随意将阿予赐给旁人,惹她伤心。
若非父皇之意,又或许是太子主动求娶?
可太子已有青梅良配,何故还来同儿臣抢心爱之人?
儿臣此生只求能与阿予携手一生,除了她,儿臣谁也不要!
母妃,儿臣求你帮帮儿臣,母妃……”
湘妃起初的推断乃是步成骁单方面对秦予倾心,如今听他此番言论,不觉又是一惊。
她拉着他的手往殿内走,大宫女为二人掩上门,候在门外。
湘妃行至榻前,步成骁二话不说,一脸哀求地跪在榻前,俊朗的面庞之上,不知不觉已是泪痕交错。
她弯腰搀扶,他却一昧哭求,不愿起身。
无奈,她只好在矮榻上坐下,悠悠开口。
“骁儿,圣上赐婚前,母妃并未听闻是太子主动求娶,反而圣旨一出,太子妃病情倒似加重了。
如此看来,太子与太子妃事先也毫不知情。
他二人青梅竹马,感情甚笃,加之你若是一早便送了信回京请旨,若非有必然为之的原因,圣上不会如此。
你可还记得,是哪一日送的信?”
步成骁凝神仔细掐算,笃定回:“六日前清晨。”
湘妃闻言,亦仔细想了想玉公公带着圣旨出宫的时日,默了半晌,露出了悟之色。
她语气沉沉,带着阴差阳错的悲叹。
“骁儿,纵然信鸽一日千里,可当它飞入京都之时,玉公公早已带着圣旨南行了。”
“如此说来,圣上早有将秦予赐婚太子之意,即便你那封请旨信笺早到几日,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步成骁闻言,摇着头不愿相信。
“不可能……父皇为何……”
“骁儿,你素来聪明,为何却在此事上犯了糊涂?”
湘妃俯视着步成骁,口吻意味深长。
“太子妃先天不足,即便自小养在宫中,好汤好药地疗补,也始终不见任何成效,成婚多年,亦未曾有孕。
太子乃未来储君,除了身担社稷之责,还有延绵子嗣之任,就算今日不娶良娣,日后登基,也必定要充盈后宫。
秦予身为忠将之后,品行端良,性情洒脱。
既不会似其他豪门贵女般争风吃醋,又无庞大的母族势力,如此可安后宅,无半分后顾之忧,自然是最佳人选。”
听完湘妃的点拨,步成骁只觉心间一痛,泪流满面。
“竟是如此……
倘若不是儿臣决心攻打黑云城,秦昭将军便不会战死。
秦昭将军若在,父皇便不会允许战功赫赫之氏族沾染半分皇权……
如今儿臣同阿予,也不会……都是儿臣的错……”
他悲痛欲绝,悔恨不已。
湘妃从步成骁的自言自语中听懂了来龙去脉,却也只能红着眼宽慰。
“骁儿,为心爱之人报仇本没有错,错的是命运。
时也,命也。
事已至此,倘若你那封信笺已落入圣上之手,你此刻万万不能面圣!”
“母妃!”步成骁眉目沉痛,欲言又止。
门外却忽地传来一道声音。
“信笺在我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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