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辅佐君王,堪以大用。
在步成叡看来,这一切皆是秦予联合步成骁设下的一盘大棋,只为谋权。
当多年猜忌与权利发生牵扯,杀机必现。
他或许当真不是步竫舟的生父,可明面上他仍旧是步竫舟的父皇。
所以他表现出有待商榷之意,私下里却派人对步竫舟放出消息,道他病重。
步竫舟若回京,必杀之。
说来实在可笑,杜若言为皇子公主们选的开蒙书籍便是《孝经》。
自小谨记孝悌之道的步竫舟,又如何会置若罔闻?
事情按照预设的方向发展,步成骁命令缚硕派出玉衡中人,确保步竫舟回京途中的安全。
缚硕跟在步成骁身边多年,终于得见主人有心成就宏图霸业,自然不愿为他人做嫁衣。
是以阳奉阴违,命手下截杀步竫舟。
阴差阳错下,玉衡刺客与步成叡派去的隐哨正面交锋,双方皆误以为对方是步竫舟豢养的暗卫,出手格外狠绝。
隐哨无人生还,玉衡尚且有几个活口。
步成骁眼见步竫舟成功抵达京都,这才将1507派出执行任务。
兹事体大,他亲自交代1507——
此行旨在暴露,让步竫舟得知玉衡存在,以及他的狼子野心即可。
一切在步成骁的计划之下顺利进行,几十年来,他难得体会到即将尘埃落定的松弛感。
这日春雨绵绵,他独自在马场中纵马狂奔。
淅淅沥沥的雨点打在身上,他毫不在意。
只在疾驰中,一边张弓拉弦,一边射向远处的箭靶。
满满一箭筒的箭,被他悉数射尽,支支命中靶心。
他长久以来的苦闷愤懑,皆在这场畅意的疯狂中彻底宣泄。
随着最后一支箭矢落下,一道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步成风的声音随风入耳。
“二哥!”
步成骁回头,诧异他怎么来了。
他笑着自顾自开口。
“今日难得休沐,又下着雨,正好喝酒畅聊。
我特意去安丰楼提了两坛渌神醉到二哥府上,却被告知你来了马场。
这不,我又带了两个箭筒,二哥可尽兴了?
若是没有,比试比试?”
步成风不待步成骁回答,径自取下背上的其中一个箭筒,递给他。
他含笑伸手接过的同时,两匹快马相继而动,两道张弓拉弦的声音不甘落后地同时响起。
一支支羽箭穿过绵绵雨幕,沉沉射入靶心。
二人许久未曾切磋,雨中骑射,颇觉酣畅淋漓。
马儿渐渐慢下来,步成骁瞧着步成风染上岁月痕迹的面孔,淡淡感慨。
“四弟,你老了。”
“二哥,我们都老了。”
步成风看着步成骁缀满雨水的脸,语气同样感怀。
“遥想当年在商羽驰骋疆场时,你我二人是如何风光恣意。”
他悠悠慨叹,想到步成骁刻意招惹步成叡的举动,拧起眉徐徐发问。
“二哥,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
穿成短命刺客,被王爷偏宠六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