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被吓坏了。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血色,瘫坐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惶与惧怕。
她不了解楚冷玉,不知道她能不能做出这种事来,但是她知道楚冷玉必定憎恨她们。
兔子急了会咬人,人要逼急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
宋氏越想越后怕,泪水涟涟,呜咽着说道:“夫君,我错了,我不该擅自做主,我、我这就派人去找她。”
楚文辰叹了一口气,叮嘱道:“找人的事你就别管了,你啊,再好好想想,别乱打主意。以后也别天天宅在这后院,去别处走动走动。”
高门中都是男人撑面子,女人撑里子。
他是庶子,当初大哥虽然替他谈了一门好亲事,女方却反悔了,最终他挑了宋氏,这些年也算夫妻和睦。
可宋氏从前当家还行,作为侯府主母就处处都差了不少,处事甚至还不如玉儿一个姑娘冷静。
连雯儿也被她带得,没个正经样子,只知道争风吃醋,任性妄为。
幸好楚霖早早被他送去书院培养,不然再把这个独子也带坏了,楚文辰可真是得头痛了。
他得督促宋氏与别家夫人多往来走动,练练本事,也练练脑子,免得在后院这一亩三分地待得安逸了,竟不知外面天高地厚。
宋氏哪敢再说什么,连忙点头答应。
楚文辰觉得今晚说的已经够多了,便离开了宋氏的房间。
抬头一看,天色不早了,府里的灯烛都亮了起来。
灰暗的云中又飘下雪来,萧瑟寒风掠过,有种刺骨的寒意。
心腹上前道:“老爷。”
楚文辰问道:“她到底是怎么出去的,可查到了吗?”
心腹立刻汇报道:“已经问过府上所有下人,今天早上绿筠去厨房取了早饭后,就一直没人见过她们。
我去查了马厩,晨间有辆马车无故出门,车夫说是送二小姐身边的两个丫鬟,去了玄真观。
但那两个丫鬟一直都呆在府里,未曾出去。所以属下怀疑,是她们易容换装,骗了车夫。”
“哦,玄真观……”楚文辰想起这个地方,心头一松。
恐怕楚冷玉能投奔的地方,也只剩玄真观了,只是他刚刚没想起来。
幸好她不是去了某些棘手的公侯府上。
不过也是,她现在除了一层身份之外,什么倚仗都没有,就算去拜访其他高门,别人也不会给她开门。
毕竟要替楚冷玉撑腰,就得得罪四王八公之一的镇国公府。
这笔买卖,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算。
“老爷,要派人去玄真观接大小姐回来吗?”
“不急,先等等看。”楚文辰沉声道。
要是现在去接,这一来一回,城门都已经关了。
结果,一直等到深夜,楚冷玉依旧没有回来。
楚文辰便没有再等,免得影响了次日的早朝。
……
月落星沉,曦日东出。
在看奏折前,皇帝依旧先打开了《修仙日记》。
“呵,今天这篇还挺长。”他自语了一句,慢慢看下去。
日记前半篇,记的便是楚冷玉在玄真观发生之事。
她的叙述中,言辞犀利,直言不讳地形容她的干二叔,现任镇国公的楚文辰,是心口不一,虚伪卑鄙的小人。
对于他执掌镇国公府,怨气很深,称自己会是楚家人的“报应。”
皇帝看着微微皱眉。
当初楚翰尘染了急病,不久便撒手人寰,且后继无人。
皇帝确实有意借机收回镇国公的爵位封号,但四王八公同气连枝,皇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