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黎此时正坐在那高堂之上,眉宇之间尽是不耐烦的看着侧下的齐大人的面上如火烧眉毛一般着急火燎,门客知趣的给王黎手边的杯中续上茶水。
王黎一挑眉毛漫不经心道。
“这青阳府真的好大的做派,前几日写书写信的辱骂本官还不够,这还冒出了个神棍意指本官......齐大人这几日毫无头绪,这青阳的高堂椅,未免坐的也太舒心了吧。”
齐大老爷已经快受够了王黎这种做派,刚要反驳两句,王黎又马上打岔道。
“还好有本官坐镇,要不然这整个青阳的百姓可该如何如何是好啊......”
齐大老爷大袖一挥,终是不再说一字。
门外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来,在堂前跪下禀报说,惠来书院一众学子跑到衙门前聚众闹事,学子们身份特殊,自然不是像平头老百姓一样可以随意打杀。
王黎正皱着眉头。
门外就传来众人的呼喊。
“公道!我们要放人!”
王黎对着齐大人挥了挥手。
“齐大人,这些学生们,您可别再说您搞不定了?”
齐大老爷点了点头,面如锅底一般的走了出去。
“放人!为什么不放人!”
正如那位学生所说,今日上百学子聚集在官邸前,各个神情激愤,眼中似有怒火中烧。
有的学子手里还拿着扁担,有的甚至还挎着背包,更有甚者手里还挎着菜篮子。
但是他们今日都为了一个目的而来。
青阳府的百姓和学生们。
门口的侍卫们并不通融,他们将腰间的刀紧紧的横在面前,面无表情的将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挡在门外。
学生们的呼声像是海浪一样,一层比一层要高。
但是官兵们的刀尖也如夏天的柳絮一样,将这群学生们团团围住。
“现在王大人是连我们都要抓了吗?王法何在!”
“我们要放人!我们要见王黎!”
这种声音放在外面固然大,但是院子里的人依旧稳坐如山,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的。
门客在室内只是冷冷的嗤笑一声。
“就凭他们竟然敢直呼大人的名讳?都死哪去了,去请书院能说上话的先生过来,让他们好生管教,若是连个学生都管不好,不如就交给我们来管。”
下属才下去没多久,不一会就有人来禀报说书院的各老师都来了。
门客哦了一声,他侧头看了一眼正专心写文书的王黎。
“那说明还是很关心学生们的安危嘛,那就让他们快点带走,在门口嚷嚷吵死了。”
......
纵使先生们都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场面,但是亲眼见到时,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官邸外,里里外外的堆了上百的官兵,将这群平日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孩子们团团围住,即便这样,他们依旧没有一个人喊着要退出。
文先生脸都黑了,他大喊道。
“你们在胡闹什么?还不速速与我们回去!”
齐梓川扯着嗓子喊道。
“先生,我们没有胡闹,不日陈丹宁就要被带去京城的督察院了,京城谁不知道王黎他一个人只手遮天?那陈丹宁还有活路吗?”
见到自己的儿子站出来与书院先生斗嘴,齐大老爷眉心狠狠一跳,他瞪着齐梓川,可是平时乖巧又听话的齐梓川这次却没有如自己的意愿退缩回去。
“对啊,我们若是连我们的同袍都守护不好,更别说如何去保护我们青阳的百姓!”
“对!我们要一个说法!”
人群一下又变得杂乱了起来,像是一锅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