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陆文龙从来没有探究过芯草的内心世界,所以他不会知道外表纤弱的芯草,内心却承受着怎样的苦楚,他不会知道芯草的命运甚至更为坎坷,他当然也没有真正了解这个从小就和他在一起,每天照顾他起居饮食的女孩,和琼芳一样深爱着他。
随着年龄的增长,陆文龙才逐渐感觉到他对芯草情感上的微妙变化,也使得他在府中时,有意无意的关注芯草,只是每次他看向芯草的时候,都会发现芯草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而当与他对视之后,芯草就会立即逃开他的眼神。
他们终究已不再是孩童,情窦初开的年华,朝夕相处的彼此,暗生情愫,再寻常不过。
陆文龙很少和芯草开玩笑,在他看来,芯草就像是一颗弱不禁风的嫩芽,他要做的就是去保护她。芯草在府中十余载,却从不提及自己身世,文龙也不多问,只是每逢佳节,芯草总是心事重重,略带伤感。文龙看在眼里,心下怜惜,他知道芯草是把自己最柔软的地方藏起来,不想人看见。
见时候不早了,陆文龙起身穿好衣服。芯草从外边进来了,手里端着精心准备的饭食。此时的芯草已没有刚才那么慌张,只是脸上仍略显羞涩,她放下饭菜,对陆文龙说道:“主人,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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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龙闻了闻,一脸满足的说道:“真香啊,芯草的手艺当真是没得说!”
芯草微微一笑,“主人慢用。”
陆文龙也不多说,大口的吃了起来。
芯草一边叠着被子,一边说道:“此去西夏,一路上,主人莫苦了自己。”
“放心吧!”陆文龙看了看芯草,“与太师同行,沿途各处自有照料。”他知道心草也很惦念自己,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而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
吃过早饭,陆文龙穿戴整齐,这时芯草看了看时辰,说道:“琼芳那丫头怎么还没有来?”
闻言,陆文龙想起了昨晚与琼芳的亲吻,不自觉欣然一笑,随即拿起桌上的“相思瑰”,揣入怀中。
芯草见陆文龙没有说话,又道:“想是她怕别时伤感,故而不敢来送你,别看她平日无忧无虑,这心里满满的都是你,你此番去西夏,最念的就是她了。”说话间,芯草瞄了陆文龙一眼,她又何尝不是呢!
陆文龙看向芯草,芯草却收回目光,文龙道:“去向乳母道别。”
芯草点了点头,说道:“其实大娘最惦记主人,昨夜,她屋里的灯一直亮着,怕是整夜未睡。”
陆文龙自然知道张氏惦记自己,想想自己就要远行,不能照料,心里不免牵挂。他又看了看芯草,心想她既知道张氏屋中整夜掌灯,只怕也是一夜未眠吧!
陆文龙和芯草来到后院张氏的房前,此时房门紧闭。
“乳母……”陆文龙轻声叩门。
“唉……你自去吧!”张氏并没有开门。
陆文龙知道张氏的心情不好,没有进屋。对着窗口一躬到地:“乳母大人保重身体,孩儿定不辱使命,平安归来。”
张氏没有答话。
片刻,陆文龙起身,脸上略显遗憾,正要转身离去。
“小龙……”屋子传来张氏的声音,“平安回来……”
“孩儿知道了。”陆文龙一扫低落,朗声道。他怎会不懂得一个母亲对孩子的惦记和守护,可是孩子终究要长大,如同一只雏鹰,不能永远躲在母亲的翅膀底下,终有一天要展翅高飞,翱翔在广阔的天空。
陆文龙又对芯草叮嘱道:“芯草,我此去西夏路途遥远,归期尚需时日,乳娘就交于你来照顾了。”
芯草点头:“主人放心,芯草定当尽心尽力。”
陆文龙把目光转向了芯草:“你自己也要保重……”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