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事不遂人愿,粘罕到了前线,屡战不利,不得已只好召儿子金弹子助自己一臂之力。他本想以金弹子的神武之力,必能扭转战局,为家族扬眉吐气。
粘罕清楚,熙宗虽然与他不睦,但对金弹子却很是信赖,儿子也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这对粘罕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安慰。他也想通过对宋作战的功劳,为儿子积攒资本,将来家族的荣誉大旗势必要由金弹子来扛起了。
遗憾的是这父子二人都没有得到上天的眷顾,金弹子在两军阵前被岳飞之子岳云击杀。粘罕为替儿子报仇,孤军深入,中了韩世忠的埋伏,兵马折了大半,他虽杀出重围,但身负重伤。在回大都的途中,身体虚弱的粘罕又受了风寒,又伤又病,加上痛失爱子的打击,让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只怕命不久矣。
粘罕和兀术一样,是陆文龙儿时的偶像和目标。曾几何时,小文龙无数次的幻想着能成为像他们一样的大英雄。可时过境迁,如今坐在面前的粘罕,早已不复昔日,英雄迟暮不禁令人心碎。
看着粘罕憔悴的样子,又想起殒命沙场的金弹子,陆文龙的眼泪下来了,“伯父……”陆文龙的声音有些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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粘罕看到陆文龙和琼芳,也是强忍泪水。
“伯父,我黑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呜……”琼芳一边哭,一边问道。
粘罕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到底是怎么回事?”陆文龙忍不住又问道。
粘罕看了看陆文龙,又看了看琼芳,终于开口了:“唉……想我儿位列五虎大将之首,天下无敌,却命丧岳南蛮之手……”
“伯父说的岳南蛮可是岳飞?”陆文龙问道。
粘罕恨恨的说道:“就是岳飞,金弹子就是死在岳飞的长子岳云之手。”
听到岳云二字,陆文龙紧紧的攥了一下拳头。转念想想,不觉又问:“二王兄武功盖世,普天之下难觅敌手,区区岳云又怎能伤得他的性命?”
粘罕苦道:“那岳云确不是你哥哥的敌手,只可惜你王兄一时大意,才被他有机可乘,丢了性命!”
陆文龙悲怒交加,他想起当初和金弹子离京之前,恩师普风曾告诫二人不可自大轻敌。出征前,陆文龙也曾叮嘱金弹子小心行事,结果……王兄啊!我的好哥哥…你怎么就是不听师父的教诲,更是把小弟的嘱咐抛于脑后!
大金国第一猛将,五虎大将之首,阵前被杀,对金军的打击不可谓不大。见兵将士气低落,兀术无奈,只好暂且撤兵。粘罕为给儿子报仇,执意再战,兀术苦劝无果,只好同意粘罕领本部兵马留守,一面嘱咐其小心行事,尽量封锁金弹子阵亡的消息,免得引起朝堂恐慌,一面快马加鞭,将战况禀报熙宗。毕竟这件事非同小可,可以瞒他人,却决不能瞒熙宗。
“贤侄啊……”粘罕说道:“如今的宋军已不再是早前那一击即溃的羸弱之师,特别是岳飞的岳家军和韩世忠的韩家军,他们兵强马壮,猛将众多,虽然折了高宠,可岳云、韩彦直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啊!”
粘罕口中的高宠,曾经是岳家军的第一猛将,一手高家枪法天下无敌,曾经一合便挑飞兀术的盔缨。只可惜,仗着自己无人能敌,单枪匹马闯金营,最后惨死在兀术麾下哈铁龙的铁滑车之下。
高宠也好,金弹子也罢,纵是勇武无匹,最终也难逃为将者的宿命。
“岳云……”陆文龙默念着这个名字,拳头攥得咯咯作响。
粘罕长叹一声。
“伯父的伤……?”陆文龙有些担忧的问道。
“只恨当初未听你父王之言,如今悔之晚矣……”粘罕缓了缓气,接着说道:“汝兄为国捐躯,伯父我本欲报仇,奈何宋军善战,一时难以取胜,只好苦苦等待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