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然一脸轻松的回来了,看到施音禾两人还在,连连称谢:
“我这疼了两日,以为小命交代在这里头了,多亏两位兄弟,救了我一命,大恩大德,来日再报。”
施音禾递给他两颗药丸,说道:“这不是什么大病,但得及时医治,若再晚两日,真能要命。”
那人劫后重生般纳头便拜:“小弟今年二十,姓林名贵,家中长子,不幸被掳掠至此,干了两年了,不幸得此急症,幸得两位哥哥相救。看你们身着夜行衣,只怕是有事潜伏进来打探的,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但有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萧稷见他坦诚,便先开口问道:“你们这里,住了大约有多少人?都是哪里的?在这里头干的是些什么活?从属哪位将军?”
“这您可问对人了,我这人活络,对这些事门儿清。”那林贵说道:
“被关进来的人,大多是抓壮丁来的,都是些不听话,总想往回逃的。”
“哪里人都有,有从山村里骗出来务工的,也有城里出来走商被抓的,还有寻常的犯人;也有朝廷流放犯,有些压根就没到流放地,中途就往这赶,做免费劳力;特别是死刑犯,犯了死罪杀头,户籍上除了名,实际却是暗中被送进这里头干苦力。”
“做什么活都有,制作火药,打兵器,还有挖铁矿银矿的。最苦的就是挖铁矿,那些死刑犯,死了就地一埋,谁都不知道。”
“这洞里还能挖矿?”萧稷问道。
“洞里自然没有,但从洞里挖了一条隧道,通往对面那山,那山就是一铁矿山,挖了再沿着隧道拉回来,要不,你以为打兵器的铁哪里来的?”
萧稷一脸严肃。
林贵见他不吱声了,就继续回答前面的问题:“至于从属哪位将军?这我就有些迷糊了,据说是梁炎大将军,但他从不进这破山洞,进来的都是打手,我们也没碰着。”
“梁炎?”
萧稷再次皱眉,心里暗道:他果然没死,当年边疆那场大战,他打了胜仗,掳回来不少敌人,包括那员大将梁炎,后面全交给朝廷处置,没想到,人竟出现在这里。梁炎还当了叛军将军,那岂不意味着,其他俘虏也有可能还活着,也收养在军中?五皇子养着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错,我也是听我义兄提过一嘴,他在这地方呆了好几年了,知道的多。”林贵应道。
施音禾:“你在这里还有义兄?”
“那当然,在这鬼地方,不认几个兄弟,大家互相照应,根本活不下去。”
说到义兄,林贵有些小得意:
“我刚进来那会,年纪小,尽受欺负,我义兄站出来帮我解围,这不,就认下了。你不知道我那俩义兄有多能耐,他们是兄弟俩,轻易无人能打得过他们。没他们罩着,我这小身板,连饭都抢不着……”
一听到兄弟俩,施音禾就急急打断他的话:“你两个义兄都叫什么?”
林贵正说得起劲,被施音禾打断,愣了一下,才警惕的说道:“你们进来找人?”
施音禾赶忙点头。
“你们不会是来寻仇的吧?”
“当然不是,我来找我两个哥哥。一个叫施南,一个叫施宇,不知……”
施音禾话未说完,那林贵就跳将起来,乐道:“那不就是我那俩义兄么?可太巧了吧?你真是他们兄弟?”
“没错,我就是。”施音禾再次激动的点点头。
“亲兄弟?”林贵又问。
“亲兄弟。”施音禾应到:“他们在哪?能不能带我去见人?我已经好几年没见着他们了。父亲母亲都快哭瞎眼了。”
听施音禾提到父母亲,林贵眼眶一红:“我也想我娘了……你们这样不好见